（aph丨露中） 那我讲个上个世纪的故事(21)

“你来做什么？”娜塔莉亚对王耀讲话是夹枪带棒的，止不住的火药味。
“我来看看他。”
“不需要！”
“让他进来吧。”爱德华在门后面冒出，“伊万说的。”
“哼。”
王耀提着手箱走进门。
“给我吧。”爱德华接过王耀的手箱，指了指一扇门，“他在那个里面。”
王耀走近，推开，一股药味扑面袭来。他踏着天鹅绒地毯，慢慢地走到床边看着被子盖到脖子的人。
“这么冷，怎么还开着窗。”房间的一扇窗户开着，厚重的波西米亚风窗帘被掀起在暗夜中像幽灵一般跳舞。王耀走过去，把它关上。
“我在等你，我觉得你一定会来。”床上侧躺着人声音轻飘飘地，像一袭烟气，载不住，在空中达不彼方就消散了。

王耀梗着喉咙，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看着这个把自己走到日暮穷途的人，轻轻地握住他骨棱棱的手，而后收紧，捧在胸口，流出了泪水。
“重新站起来吧，伊万。看红色信仰的火焰继续燃烧世界。”
伊万伸出另一只手接在王耀的下巴处，一颗颗金豆豆跳跃在他掌心。
“王耀同志，不哭了。”像当年还在作战时期他拥在他身后委屈的语调，说着同样一番话。
王耀擦了擦眼，“你的上司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树倒猢狲散，都结束了。”
“没有结束！伊万，你不倒下，这个国家就还有希望。”
“没有了，我看不到希望。”信仰坍塌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也死了，前路一片雾障，不，前面有没有路都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