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丨露中） 那我讲个上个世纪的故事(19)

他依旧在上国际象棋课，学生，老师，换了一茬又一茬，亚瑟、阿尔还有弗朗西斯他们早腻味了退了这门课，他却还是节节不落地报到。
王耀不愿意细想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在怀念着什么。
那天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一如往昔的一天。他背着滚滚走进教室，在老位子坐下。端端正正地摆好课本后，一个身形出现在他眼前，米白色围巾下摆微微地荡着。
他抬了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形销骨立的男人会是伊万，是那头健壮的，在冰场上举着冰球棍恣意张扬的北极熊。
“耀。”他轻轻地开口，“基尔伯德死了。我亲眼看到他的家人敲开了柏林墙，基尔伯德从墙上跌落，而他的家人们欢呼雀跃，额手称庆，他们载歌载舞的脚一双双，就踩在基尔伯德尚未冷却的尸骨上。”

王耀咽了一口喉间梗着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扼住自己疯狂想要尖叫的念头，他抓住伊万的手，“共产主义会永远记住基尔伯德。”
“耀，见到基尔伯德死去的刹那，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来见你。我想跟你说，那一刻，我觉得好幸运，你离开了我。”
“不是的！”王耀坚决否定的语气想要努力说服伊万，也里带着害怕与哽咽，“我是真的很荣幸能够遇见你。伊万，去看医生吧，去告诉你的上司，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伊万摇摇头，突然呕出一口鲜血，滚烫的红洒在王耀握着他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王耀呆住了，他是他眼瞧着从北地极寒深处凿穿坚冰走出的孩子，顶着西伯利亚吹来的风刀，一步步地走，一点点地成长，直到站到他面前，曾几何时还为他遮挡过风雨。他曾经是那么的坚毅不可摧，胸前悬着的十月革命勋章轻轻地晃，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人，他曾说，“布尔什维克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