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梨同人】【转载】樱与刀II白帷主 第十回～第十一回(23)

樱内感到一阵疾风吹过自己的左肩，而她的双耳瞬间失去了听觉。也就在这一瞬间，她恍然大悟。
那是手枪。可以握于掌中的铁炮。
她并非不知手枪这一武器的存在。早在天保十二年【注1】春夏之交，高岛四郎大夫秋帆应幕府之召，由长崎来到丰岛德丸原进行铁炮演习时，就试射过阿兰陀制造的马上手枪，幕府的文献中对此物有过精确的记载。
但这一次，是她首次眼见为实。
这支手枪，想必也是出岛半次郎由长崎秘密贩运而来的吧。
而紧接着，犬松调转枪口，对准他身边一位官员的太阳穴，再次扣动扳机。
官员的脑袋的另一侧，爆裂出一团红色和灰色的迷雾，鲜血，脑浆和颅骨的碎末迸射到数丈开外，一只眼珠也离开了眼眶，从扭曲的面孔上一直悬垂到他大大张开的嘴角；他口中一片漆黑，舌头好似被吞进了喉咙。而他的躯体停顿了片刻，才向着地板重重倒下。
这竟然是可以连续击发的手枪。高岛秋帆的手枪只能射击一次，便必须像大型的铁炮一样重新装填弹药……
她没有听清这第二声枪响。它听起来就像是在遥远的山谷中击打太鼓。遮掩枪声以及室中众人的惊叫的是她耳中尖锐的嘶鸣，由小渐大，伴随着如麦芒在耳孔中摩擦一般的刺痛。

这无关紧要，她必须反击。挥刀斩人是无须声音指引的。樱内双手握住夷鬼——
太晚了。
手枪的惊人威力，转瞬间让那些脑满肠肥庸碌无能的所司代属官们全部失去了尊严与理性。仅仅是那种巨大的爆响，也足以怯懦之辈惊恐万分，更不用说它还杀死了一个人，就像用长矛刺穿窗纸一样轻而易举。
他们在明堂寺犬松开第三枪之前，如受惊的野兽般，纷纷狼奔豕突，逃向门口。
樱内被逃难的人流撞翻在地，随即胸口、小腹和大腿都被重重地踩踏。一脚，两脚，三脚，四脚，像是无数柄撞钟的巨锤在击打她的身体，她甚至喊不出痛，也无法呼吸。但她一直紧紧握住夷鬼的刀柄，没有放松。
直到天龙切杀进重围，将她拖到安全的所在。
樱内剧烈地喘息着，眼冒金星，头痛欲裂。她定了定神，在天龙切的搀扶下站直身体。
她感到有某种温热的液体正从她肩头沿着手臂流向指尖，那想必是犬松的弹丸的擦伤，但她并不感到十分疼痛。
视觉和听觉恢复之后，她看见官员们已经逃散得一干二净，除去天龙切与她自己，偌大的大广间中只剩下松浦、黑泽左京、犬松和流火。
犬松和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