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梨同人】【转载】樱与刀II白帷主 第五回～第七回(19)

虽说在贩夫走卒之辈听来，这一番尚且文绉绉的话似乎无足轻重。但对武士而言，却已经等同于赤裸裸的谩骂了。
而传谕者却必须一字不差地传达将军的原话，包括原话的气氛也必须一并生动地传达出来——就像渡边如今所做的这般。
樱内忽然开始有些担心松浦三千代会一时冲动，抱着主辱臣死的念头，拔刀冲进大广间去，与渡边同归于尽。她睁开眼睛，却惊讶地发现，松浦先前的怒火已经从脸上消失了，代之以一片悲哀惨然的笑，眼角有些微微泛红。
“你看，做官有什么意思呢？”看到樱内的目光与自己相对，三千代摇摇头说。“我早就对她说过，不要去为将军效力。安安稳稳地做一方大名，在自己的国土上唯我独尊，这是多么地好呢？可是她就是这般固执，像个书呆子一样，要以天下为己任，如今却落得……”
松浦提起黑泽的事情，就像在议论自己的姊妹一般——甚至是议论夫君。樱内又一次注意到她们这种主君和家臣之间非同寻常的亲昵感觉。
“正是如此，所以我宁可流落江湖，也不想再继续做妖刀狩了。”
樱内随口附和着，心里却在想，这样的亲密，会让身为家臣的松浦更为黑泽的屈辱而感到痛苦吧。

“真想不通！德川家康的子孙怎么会有这等不堪的穷形恶相？”天龙切夜羽在一旁愤愤不平。“那些难听的话，不会是那个叫渡边什么的小邪魔自己瞎编……”
“不可能。口谕都会被记录成文，并且有老中的副署。”樱内急切地解释道，“况且，yo……伊贺……她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下作的勾当。”
“樱内大人似乎对那个小邪魔非常了解的样子啊。”天龙切斜着眼睛道。
樱内下总喉咙里不由得哽了一下，连忙王顾左右而言他。“至于所谓穷形恶相……伟人的子孙未必能继武前烈，身居高位也未必就与粗鄙绝缘。明国不是有过一位嘉靖皇帝么？他的言行比我等的公方大人更为不堪。当时有位忠臣叫做杨椒山，上奏折弹劾皇帝的宠臣严介溪。皇帝大怒，就下了一道诏书。你可知他在诏书里是怎么讲的？”
“怎么讲的？”妖刀对嘉靖皇帝产生了兴趣，便暂时把伊贺守的事情忘掉了。
“把这厮给拿下，交锦衣卫镇抚司好生打一顿，钦此。”樱内庄重地复述诏书。
天龙切噗地一声笑出来，松浦也笑着摇头。
“公方大人怎样恶语相侵，倒也无所谓了。”松浦叹息道，“谁叫他是将军呢？我所担心的是渡边伊贺。她向来与我家——不，与所有大名家为敌。之前，在参觐交代的时候，代……不，我是说，黑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