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梨同人】【转载】樱与刀II白帷主 第一回～第四回(27)

而实际上，出于可能是甚为恶劣的兴味，樱内曾经翻查过大目付和火付盗贼改方【注1】所保存的、自家康公江户开府【注2】以来的各种凶杀案件的公牍，其中关于毒杀的记载有数百宗，都是经过检使【注3】们实地检视的所得，真真切切，毫无虚词。但所用的毒药，也大抵不过是药种问屋【注4】里即可买到的、常见的砒霜、钩吻一类，而遇害者也不过是面孔发黑，七窍流血而已。
从未见到哪一案中的杀人毒药，有过如此触目惊心的效用。
而且，姑且相信果真有此种可怕的毒药存在，右介在死前所体验的痛苦必然也是难以想象的，那么他怎么会一声不吭呢？——在宣告他死亡的锣声响起之前，的的确确是毫无动静。
因此，樱内想，与其相信自己是在京都郊外遇见了史上前所未有的异毒，不如假定右介别有死因。
愈是怪奇的事件，愈要尽力寻找简单的解释，这是所有检使的准则。
这正如妖刀狩的准则一样：与其相信是妖孽作怪，不如相信是凡人在搞鬼。
这样思索着的时候，樱内继续打量着死者，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
猛然间，她发现了一个一直被忽视的事实——

被触目惊心的面孔所掩盖，而很难立刻注意到的事实。
虽然右介自露出的少许颈部，与面部同样遭到毁伤，如同被剥掉了皮的鸡或煮熟的虾，但仔细观察，便可清晰地看到，紧贴着喉结的下面，有着一处刀伤。
虽然只有短短一道，也并不深，但足以致命。大概行凶者所使用的凶器，是忍者常用的短刀——这样的刀，当然只能是从身后下手。
若是如此，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凶手从背后偷袭，杀害了右介。只要凶手是个沉着老练的人，就不会让右介有机会发出任何响动——然后再以某种未知的手段毁损了他的颜面。
还有些其他的疑问，就不能通过观察尸骸获得解答了。
“最早发现右介遇害的，可是你么？”樱内站起身，开始质问那个敲锣的同心。
此人现在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神智，但身体仍然抖得像筛糠一般。
“是，是我。”他答道。
“是怎么发现的？那之前有什么不正常的动静吗？”
他咽下一口口水。“我，我和右……右介，还有另……另外五六个人，原本是负责这最内一圈的监视。我们埋……埋伏在帷……帷子辻道边的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