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番外·陈子林(4)

秦穆睁开眼睛打量着对面的女人，她与她身后的队员没有多大不同，但她身上那股消毒水味确实是无法忽略的。
秦穆也看到了当下的状况：她们在一幢废弃的建筑里，大约是“第五小队”驻扎的地方。陈子林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背后是楼梯转角处的窗户。她背靠着楼梯护栏，双手反剪在脑后，被手铐一类的东西锁在栏杆上。几个男性队员站在附近，紧盯着她们两个。
“这是你们的驻扎点？”秦穆正决定忽视那把匕首，在她问出声时，匕首尖往下压了压。
“总不能让你一直问吧，那多累，”陈子林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像拿匕首的不是她一样，“好了小家伙，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秦穆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如果我不想说呢？”
陈子林咧嘴一笑：“你觉得可能吗？”她扭了扭脖子，示意秦穆看她身后的雇佣兵们。
“我不想说。”秦穆回她。
“那就没办法了。”陈子林站起身，声音一下子变冷。秦穆看不见她的表情，她想那一定非常精彩。“姜择，给她点教训。”
“秦穆那二货被抓了？你没看错吧？”
柳歆惊讶的声音打破了车里的寂静。她手里的矿泉水瓶一下子掉在脚垫上。

艾辰赶紧捡起水瓶，抽了几张纸巾去擦脚垫上的水渍。
“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见到。”柳歆自觉有点失态，也抽了几张纸巾，弯腰擦干净水渍。这辆车是洛鸢借给她们的，脏兮兮的还回去可不厚道。
“城北，废弃建筑群，他们的据点是一栋三层的商场，”艾辰把废纸塞进小纸篓，一条一条地汇报，“领头的是个年轻女人，深绿色外套，高马尾，黑色头发。”
“陈子林，”柳歆肯定地说，“我溜进他们总部时看到过。”
“现在去救穆姐吗？”艾辰问。
柳歆伸了个懒腰，推开驾驶座的门。扎着马尾辫、留着薄刘海的年轻女孩一手抖开搭在胳膊上的浅紫色外套，动作潇洒地往肩上一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汽车，话音散落在风里：
“我要是现在不去救她，接下来一个月她都不会给我带夜宵。”
倒也没这么严重。艾辰握着剑鞘，望着柳歆的背影想。
“咳咳……咳……”
秦穆大口喘息，平复着胸口的钝痛感。就在刚才，那个雇佣兵姜择的拳头狠狠地击中了她的右肋。
姜择身高约一米九，是这群雇佣兵里最高的。在巷子里第一个攻击秦穆的人就是他，现在抓着秦穆胸口的衣服，把她提起来又摔到地上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