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雾起》“以后我们一定一定要见面，之安”(7)

他震惊且惊恐地望向父亲。
边伯贤简直无法相信那个温柔漂亮的女人会在一个雾蒙蒙的早晨绝望地离去，她见到了父亲，但她没想到自己没能得救，反而是越陷越深，连同那一点尖叫也没入了空气中。
父亲醉醺醺地扔下酒瓶，“要不是看在她为我生了个儿子的份上，呵……”
边伯贤捂住耳，他一点也不想听到父亲说得任何话，他冲回房间抱起他的小猪存钱罐，他盯着小猪钱罐里晃啷晃啷响的硬币，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得知事情真相后边伯贤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他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母亲，那个女人在绝望死去的那天亦是他痛哭着想要寻找母亲的开端。他没想到父亲会以一个低劣的借口骗了他，而他傻傻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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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我再来到边伯贤家里时，他正小小只蹲在家里戳着地面，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干嘛呢？”
他回过头，眼里忍着痛朝我微笑，“没什么，在看蚂蚁。”
他脸上的表情掩饰得还好吧？没让顾之安看出一点异常吧？

见顾之安点点头看向他脚边那快速移动的蚂蚁，边伯贤松了口气。
我看着那小小的蚂蚁，在心底却泛着酸，他自认为很好的掩饰在我眼里却不值得一提，他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边伯贤不想说，我也没有理由去逼迫他，只能乖乖留在他身边做一个尽职的朋友。
“之安…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伤心吗？”他抬眼，眸中尽是可怜兮兮的湿意，他声音软绵绵得像是我钟爱的棉花糖。
任是谁听到边伯贤的话都会心软吧？
可为什么，他的父亲还……
我开始试着理解，母亲和我的玩伴们为何消失了勇气。是因为不太亲近的问题吗？
“肯定会啊，你是我的朋友，不过——你现在是准备去找你的母亲了吗？”
他紧紧抿起唇，最后点点头。
“那我们以后一定一定要见面，之安。”
我未曾过想过我和他的离别会来得如此快，他像是一朵雪花静悄悄地来临，融入大地似的安静。像是他的性子，安安静静，温柔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