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陈往事.瘟疫（4）(2)

原来她当年因为从事过特殊服务而被调查过。她属于一个龙门地方的小帮派，也算是在道上混过的。不过近几年的记录相当干净，具她本人描述，她已经不在道上混了；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但真有那么容易吗？陈对此表示非常怀疑。星熊是因为脱离了原来的生存环境，加上自己本性确实不坏，所以现在很干净。永远不能小瞧环境的作用。人的自我意识和自由选择是一回事，但实际情况又是另一回事。
这起案子也算是考察到了陈的盲点。她不知道女人为了爱情会做到何种地步。因为自己没经历过，对这种事也完全不感兴趣。
“结果出来了。”星熊拿回了报告，“经过检验，发现这记号虽然形状与当年的一模一样，但它的成分不一样。也就是说。。。”
“不是同一类案子。”陈抢先回答，“我这里也掌握了线索，看来我们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她将日记本递给星熊。
“那不是白瞎了我们俩熬夜看案卷。”星熊有些无语。
“白嫖你亲手熬的一碗汤，我也不亏。”陈淡淡地评论。
在回家的地铁上，陈问站在身旁的星熊：“你觉得，受害者的老公真的爱她吗？”
“要是爱她为什么会找小三？”星熊一脸狐疑，“你平时不是这智商啊？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那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陈一脸诚恳。

“诶？”星熊有些猝不及防，支支吾吾，“你嘛。。。应该是属于那种很硬气的吧。。。”
“但在你离开我的那天晚上，我独自跑到酒吧喝酒闹事。你不觉得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很奇怪吗？”
“嗯。。那你的意思是，那个男的其实还是爱着受害者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确切的事情，”陈点出自己的想法，“但我总感觉我们的关注点好像还是错的。我们因为生活习惯或受教育的问题，好想忽略一些关于灵魂的真正重要的东西。”
从此以后，每次涉及到一些形而上的问题时，星熊都会自主地彻底放弃了跟上陈的想法。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第二天，那个实习生自己跑来警察局交代了情况。她主动承认了自己与受害者的丈夫有染，也承认了自己的过去很不光彩，但她依旧否认自己是凶手。
“嗯，你的情况目前我们已经清楚了。”在审讯室内，陈只有这一句话。
“您，不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陈如是说，“就算你这样否认自己的罪行我们也不可能排除你的嫌疑。因为你的动机依然存在。”
实习生的口吻忽然冷下去，“是因为我的过去吗？因为我曾是一位靠卖身而活的贱人吗？”
“不是。”在陈的心底里，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谎言。她对于自己的道德要求很高，所以当自己说谎时并不能做到心如止水。而在谎言出口的一瞬间，她再次审视自己昨日提出的怀疑，发现偏见确实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