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言欢》(3)
我这人心比天高,自然不屑去嫁,便只能逃了婚去找柳昭言。
然柳昭言这么多年来视我为煞星魔星,如今甚至觉得我是个傻缺,宁可做他西陵王的妾室,也不愿去做户部侍郎的正妻。
他这般想着,我在他府上住下时,他当真请了大夫替我看脑子。
西陵王是旧日歼灭齐国的杀神,如今虽不再动武,却荒唐得过分,世人依旧畏他,更甭提他请来的大夫。
柳昭言声称我有病,大夫颤颤巍巍地把了半天脉,哪怕查不出什么,在柳昭言连声质问中却还是跪在柳昭言面前说我病入膏肓毒已入脑,傻得彻底没了救。
柳昭言听得这些到底快活了,顶着张笑脸硬迫着大夫开了几味药,我在一侧听得清清楚楚,他箍着大夫的脖子,靠在他耳边用我能听清的声音道:“给她开些苦药,越苦越好,让这小崽子苦得叫爹,连夜收拾包袱走人那种。”
那药我没喝。
他端来的时候,我正坐在王府的天井上看月亮,还不忘晃荡着腿,木着张脸同他道:“你让我喝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世上无人能敌柳昭言,我偏生是唯一一个能骑到他头上去的。
被我威胁后,柳昭言兴许也觉得我坐在那并不安全,在我身后杀气凛然地朝我吼:“韩思潼,你给我过来。”
我不动,眼中硬是挤出几滴泪花儿,委屈道:“你凶我,我不。”
柳昭言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同我摆出一张笑脸,同我招了招手:“乖,过来。”
我便也兴冲冲地从井边下来,几步便蹦到柳昭言怀里。
不妨柳昭言此时凶相毕露,先是狠狠捏了捏我的后脖子,而后一把抱起我将我扛在他肩上,还不忘冷声吩咐:“来人,给本王将井给填了!”
我在成为西陵王妾室的第一日,便被柳昭言结结实实地捆在床边上,一连灌了三碗苦药。
嘴中犯苦双眼昏昏,哭着求饶时还不忘借着良药苦口的理由同柳昭言索吻。
柳昭言不仅推开我凑近的脸,还不忘让我在他府上待着好好治治脑子。
3
柳昭言府上妾室甚多,加起来也能凑上十几桌马吊。
各色美人皆有,亦不乏个别绝色。
我若是柳昭言,陷在这些个温柔乡里自也不必去招惹外面的野花野草。
然而柳昭言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
在府中纵情声色,在外偏还要拈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