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困兽之局 23(2)

——“Docter 魏，你能不能诚实告诉我，我，还可以活多久？”——
——“王先生，上帝都无法准确告诉每一个人，他的生命还可以持续多少年。何况，我只是医生。”——
——“抱歉，我只是希望知道，根据医学理论，我可能的生命周长。你放心，我既然问出了口，就是做好了准备的。无论多久，我都接受。”——
——“……十年。”——
王临渊阖上了眼睑。小博啊小博。你会怎么选呢？哥哥不是要为难你，只是私心里，想不做一次哥哥，想做一次完完整整，堂堂正正的，王临渊……
傍晚，王一博来了老宅。王临渊打发了所有下人离开。偌大的空旷屋子里，就只剩下他，和团圆。
王一博进了门，便看到了自家哥哥沉默地坐在沙发上。餐桌上摆着完好的饭菜，底下铺好了暖垫，放得再久，菜都不会凉。小王总扫了一眼，便看到了大半桌自己爱吃的菜。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自己说喜欢的，哥哥就会记在心里，下一次，在最契合的场合，那个东西就会出现。反过头来，他却对哥哥的喜好了解甚少。他实在不是一个好弟弟。

“哥”王一博走到了近处。王临渊在他的声音里抬起了头，看见自己弟弟的脸色时，却不禁愣了愣
“小博，你怎么了？你看起来比我这个久病的人，都不好。”
王一博没有应声，只轻轻拿了一边的毛毯，盖在哥哥腿上。
“你应该先吃饭的。”
王临渊的目光浓了一些，却切入了主题。
“小博，你也喜欢肖战，是吗？”
王一博抬起头来，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直直望着自家哥哥。
王临渊便浅浅笑了
“我不想做小人。所以，我想把话都说给你听。你和他对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小博，从小到大，但凡是你想要的，喜欢的，就算也是我的心头好，我都会二话不说地让给你。就连那时候生死之间的唯一机会，我也给了你。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这条路，走到今天，都是我自己选的，我没有怪过你，更不觉得你对我有所亏欠。五年前，我不是因为你接手了王氏，生你的气才去了瑞士，我去，是因为国内已经治不了我了，我去，是去医病的。”
“哥哥？”王一博震惊地睁大了眼。
“医生说，上帝都无法判定人生命的长短。可我就算活着，也是永远无法像正常人一样，享受奔跑，享受浓烈的阳光，就算只是想在下雨天，去欢腾地淋一场雨，都做不到。我原本以为大概我的余生，就只是这样了，但是，我遇到了肖战。我突然觉得，人生好像不都是暗淡无光的，他好像，成了我生命里的那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