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群像·星空之下(7)

“这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不尽然。准确来说，是他脑袋上的那块源石结晶。”
讲到这里，灰毫突然警觉地看了一眼正在聊天的两人。
“源石结晶？”
“他的源石技艺好像就是任意操控电子设备——我听他说，他的感染，是人祸。”
“人祸？”
“他为了制止那家公司的犯罪行动，不幸被流弹打中，他也成了现在的这模样。”
灰毫无言。
“说实在的，把自己的不幸化作长处，这一点上我也比较佩服他——”
“胡闹！”
“灰毫？”远牙着实被这一下吓得不轻。而上一秒还在跟远牙交谈甚欢的焰尾也停住了嘴，却并没有转过头看灰毫一眼。
“我只知道他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这下整片甲板的气氛算是冷下来了。而在她们的正上方，各色的星星已是越聚越多，似是千万双眼睛注视着这片大地上的一切。
“哈......没事......”灰毫率先回过神来，“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抱歉......”
“小灰，来。”这时候焰尾突然站了起来，向灰毫伸出了手，“去走廊里聊一聊，嗯？”
“嗯。”灰毫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握住焰尾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我回来啦！”正在这时，野鬃牵着焕然一新的“正义骑士号”走了过来，“小灰，索娜，你们俩要干啥去？”
“呃，我俩......上个厕所。”焰尾这样说道，“可能得晚点儿才能回来了。”
“那这次是我说快去快回啦。”野鬃只是笑笑，“你俩的那份零食我就先留着喽。”
只是惯常劝慰的话，焰尾实在没必要刻意地避开野鬃和远牙——只是，接下来的这些话语，焰尾需要确保只有她和小灰两个人知道。
“我感觉你今晚的情绪好像一直不太稳定。”
沉默。
良久，还是焰尾先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还是因为八年前的事情吧。”
灰毫突然感觉心头一悸。
某种程度上，这事情算是两个人共同的秘密——八年前的同一天，由于卡利斯卡家族的刻意漠视，它治下的多处城镇在未进行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直面天灾的袭击。天灾几近摧毁了那几处城镇的一切，而有幸活下来的人，绝大多数也成了感染者。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一名名为“索娜”的小女孩。
“你本来应该过上平静的生活，”灰毫见状也开了口，“而不是被扔在地下竞技场里任人玩弄。”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命。”焰尾看了眼灰毫，“但我们都是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