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群像·星空之下(6)

“是啊，大多数时候我们面对现实只能苦涩地吞下去——索娜当时就这么跟我们说的。”
“但归根到底，决定历史进程的终归是人，而不是什么矿石病，或者别的什么某些人觉得‘好用’的东西。你们能为感染者走到那一步，我也是发自内心地钦佩你们。”
“多谢夸奖，嘿嘿。”
“说起你们，”鸿鹤突然转了个话头，“我感觉总绕不开你们的团长。”
“啊，你说索娜吗？我敢打包票，她的笑容和信心，那可是真的。”
“但我总觉得，她的笑容像是演出来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要是刚才介绍焰尾干员时不说那下半句的话，我还不至于那么笃定。”
“......唉，算我太实在。”野鬃往嘴里猛灌了好几口饮料，然后借着换气的机会叹了口气，“我直说了吧，我就不信，这一路上索娜她心里就没疙瘩。”
“毕竟她是你们的团长，有什么事她肯定是要冲前面的。”
“是啊。”野鬃说着又喝了一口，“上回我和小灰拼酒的时候，她跟我说有看到索娜躲在暗处擦泪呢。”
“好家伙，她这得被灌了多少酒啊，这话都往外捅。”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俩也没喝多少啊......你不感到惊讶吗？”

“一个月前，我刚好亲眼见证了一出类似的人间惨剧。坦白说，见证后的我尚且如此，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没有后遗症，那才会让我感到吃惊。”
“一个月前吗......”
“多好的娃儿啊。”鸿鹤转过头继续捣鼓一旁的电脑，“我看她对无人机之类的东西也挺感兴趣的。”
“可惜这矿石病，唉。”野鬃叹了口气，“话说你后面的这架无人机到底是干啥的？”
“哦，我之前听赫拉格大爷讲过乌萨斯的炮火引导用无人机，所以我想着——”
“造个类似的玩意出来？”
“......算是吧，不过跟那种无人机还不一样。比方说，凑近一点儿，你看这儿......”
“空袭？”远牙再一次向焰尾确认后者描述的内容——这时候她们三个人的话题已经转到科技产品上来了。
“嗯嗯。”焰尾点了点头，“先是小型无人机迎敌，确认敌方人员的数量和方位，然后呼叫大型无人机进行俯冲轰炸......哇唔，那一定很酷！”
“这你是听谁说的？”
“工程部的一位戴鸭舌帽的黎波利少年。我之前还看到过他在电脑上摆弄模型呢。”
“模型？”
“对啊，他就是盯着电脑屏幕，然后电脑上‘唰唰’几下就构造出一堆数据，他还跟我掰扯呢，什么地点，什么高度，扔多少炸弹，能消灭多少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