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吴·默剧(6)

吴岳不怎么会做饭，章北海也不指望，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应付，所以章北海把他拉过来吃顿午饭。没特地去买什么菜，冰箱里有什么做什么。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吴岳也不拘谨，从果盘里挑了个大红富士，洗了洗一刀两半，一半递给他，一半叼自己嘴里。走到电视柜旁看鱼缸，里头没什么鱼，章父病了，北海不常在家，养不活鱼，现在只剩只麝香龟在里头，看到有人也不慌不忙，慢吞吞在水草里爬。
望过去阳台，落地窗开着。外头是茂密的树冠，层层叠叠的树叶，阳光跟金粉似的，抖落在上头，明亮好看。风吹过来，就飒飒颤动。看了一会儿外面，累了，在沙发上半躺下，看章北海在冰箱里翻拣。
“吃饺子怎么样？”从里头翻出来袋芹菜猪肉饺子，他都不挑，由着章北海。还有早上买的牛肉，汆熟了凉拌一下，也不错。脑子里很快冒出想法，拿着这些东西走向厨房。

“最近很多心事？”他靠在厨房门边，章北海一边拨弄着饺子，头也没回地问道。锅里不断冒着热气。
“嗯。”不必在他面前装出什么样子，被他看见这样蔫蔫的模样，声音也犯着闷。
“是因为太空军？”
“一部分吧。”吴岳看着锅里一起一伏的饺子，“还是考虑到以后。我对于我们的胜利不抱有希望。”
“很多人都这样吧，正常心理。”
“你不是。”吴岳开玩笑道，“你是泰山，坚定不移。”
“为什么不能是别的山。”章北海把饺子盛到盘子里，回了一句。
“那你喜欢什么山，就是什么山。”吴岳跟着他出厨房，在门口消毒柜里拿上碗筷，“你是坚定不移。”
章北海扭头看看他，忍不住笑了，没把后一句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