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吴·默剧(23)

这种天气不适合出门，只适合待在宿舍里吹吹风扇，在傍晚出门散步。宿舍楼下一排大树，遮蔽了大部分的阳光。在食堂吃过晚饭，天还没黑。天边一大片橘黄绚烂的晚霞，以至于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橘色。悠悠闲闲，漫步在林荫道上，各自咬着一支绿豆冰棍，一咬进去冰碴子里整颗的绿豆，在牙齿间破开，冰凉与粉糯混杂的口感，在暑气未消尽的傍晚格外让人适用。他脸上悠闲轻松的表情，和着前方璀璨的晚霞，都映在他眼里。
这样轻松简单的日子让人心情愉快，脚步轻快，时时浮现在他脑海里。那样短暂明媚的幸福，也显得黑暗格外漫长。
你还记得吗？他想问。但他如此不擅长回忆过去，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于是沉默。静静看着他映着周围的眼睛，那里光影闪烁。

呼……
有人过来，嗒一声，面前刚上的菜冒着热气，白雾弥漫。他想说的话被这一下打断了，那一瞬急促的呼吸卡在喉咙里，随风消散。果然是冬天了，风已经有些寒意了。
先吃饭吧。
青岛有一家饭店，叫做和平饭店。名字代表着人民的愿望。就建在海军基地不远，上了岸，他们常去那吃。老板娘都熟悉他们，见面打招呼。
蒜薹炒肉，辣子鸡，半盆辣椒半盆鸡，料给得足。他们爱吃个辣。天也有点冷，出出汗。蒸海蛎子，炒个青菜，来二两搪瓷杯里的啤酒，两个人够了。
老地方，老味道。今天下大雨，饭店里人很少。周围店铺的灯光打在水里，红一块绿一块，摇晃闪烁，有人走过，就被踩碎。
雨很大，听见雨珠啪啪地打在建筑顶部，也不停打着树上的叶子，天暗得发沉，压得里面也阴沉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