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吴·默剧(24)

像是不经意般，像是说一句饭桌上无关紧要的闲话。章北海夹起一筷子菜，说出口:“我要去冬眠了，以后可能就见不到面了。”菜的热气还在飘散，模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才继续动作。
“……好。”沉默了几秒钟的回应。吴岳脸上是很温和的坦然。章北海这句话和宣告上战场没什么区别，他理解。军人在任何时候都做好了去任何地方的准备。也是宣告他的离开，说起来分离也是迟早的事，没什么好难过。他始终都抱着这次会是最后一次见面的念头，只是突然降临时，还是有些错愕，反应不过来。先应下来，这是脑子里做出的最先指示。
心随这句话忽地沉了，周围的一切也变得模糊。吴岳抬头去看他，想说些什么其他的话，手指不自觉向前动，又回缩。其实不必再说什么，单是这一句话，吴岳都能明白。这是同为军人的默契。一旦上战场，军人就已立好赴死的决心，那眼睛里是面对一切的坦然。不必他再说些什么。

心里各种想法错杂，想来想去都是安慰自己，效果不大。他放弃了，任由失落带着心脏往下坠落。
仿佛站在悬崖边缘。
有关于不能再见面这回事。
呼出的气是烫的。雨还在下。
“北海，没关系的。”
这篇文写了很久，因为至今抓不住所要表达的东西，只是零零碎碎地把脑子里所想记录下来，慢慢形成了这篇文。不过后期补充的笔调是轻快的（不是说全文的基调），这大概说明我终于能挣脱出以前那种抒情的文风，随着脑子里所想的而游走。这样写下来，脑子和心里都是轻松的。
大概是最开始把它定名为默剧，曾经试图用分场景的方式来表达想法，但是失败。于是走了截然相反的一条路，直接无缝转场，所以在切换的地方很纠结要不要分段，分段妨碍连续感，不分段怕有人不明白。不过我最终还是决定了，所以有的地方意识到跨度很大不要惊讶，因为切换到下一个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