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虚像(3)

【……永堕不升】
 “最终，它将一切的遗骸都冲刷至此，冲刷至这万物的终点。甚至连它自己也永远沉寂于此。”
翼披翻飞，渴望之王缓缓踱至少女身后
“其中，形而下者上浮，归于旅者终末；其中，形而上者下沉，化作洪积之地。”
她抬头仰望头顶空无永恒之昼。
 “或者，换一个更加粗俗易懂的说法……”
只见白昼空无，洒下空洞且永恒的辉光。
渴望之王身沐辉光，她轮廓模糊，身形朦胧。
“那就是两个巨型世界垃圾堆，其中一个负责堆积物质的残骸，而另一个则负责沉积精神的遗留。”

犹若剪影……
“既然洪积地是容纳精神之遗的垃圾堆，”黑衣少女扭头看向身后的伐末，“那么存在于此的我们又算什么？”
算垃圾堆上的苍蝇么？她如此想到。
“存在？不，安格妮丝特，”伐末说，“我不存在。”
黑衣少女回以一个诧异的眼光。
“真有趣，”她说，“你在这里，你就站在这里，没多久前还吃着自己的手臂。而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不存在？”
“安格妮丝特，你觉得什么是存在？”
伐末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碰得到，摸得着，就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