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虚像(2)

白昼空无。
凡漂泊不定者、无家可归者、迷失徘徊者乃至业已终结者，皆归宿于此。
空洞且永恒…..
其二为洪积之渊。
虹海无限。
凡无根之情感、破碎之记忆、迷离之识思乃至往昔之残响，皆沉积于此。
混沌且绚烂……
“此二者，皆为长河之末也，”伐末说。“皆为万物之终也。”
万物之终……
安格妮丝特静静聆听，默默思索。
“你可知长河为何物？”
渴望之王再次问道。
“贯穿诸界之奔流，超越光阴之沧江。它去而不复返，它落而不复升，”安格妮丝特答道，“其中流淌之物既非水流，亦非魂灵，而是情感、记忆、思绪以及残响。”

“是，但也没说全。”
伐末轻声呢喃。
“所谓长河，大河也……”
大河者。
不可视也，不可触也。
不可阻也，不可易也。
既蔑视辉光之耀，亦践踏因果之线。
【大河起兮，永不复返】
既裹挟万物之思，亦冲刷尘世之骸。
【大河歌兮，永不复归】
既越过诸王的尖塔，也跨过贫民的屋棚。
【大河落兮，永不复起】
既流过宏世的迷思，也漫过浮尘的梦景。
【坠兮落兮……】
既淌过初诞的啼哭，也淹过消亡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