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爱，死亡与诗(20)

“是这样啊……那是种怎么样的感觉呢？”
“不知道，反正让我觉得很亲切……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是有。” 
“那你说吧。”
“丫头，你是这儿的什么人？” 
“掌柜是我小姨，怎么了？”
“小姨，我看你俩也不亲啊。”
“干嘛非得亲？”
“一般来说，一个女孩子并非寄人篱下，愿意给这家人帮忙的话，就说明她跟这家人关系不错，平日里一定是有说有笑的。如果关系不好，她就一定会躲进房间里干自己的事，不想掺和到人家的生活里。”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你是离家出走的。”
“还有什么依据吗？”
“凭感觉。”
“怎么感觉？”
“因为我也是啊，笨蛋。”
她蓦地拿惊异的表情望向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奇珍。
“你也是？”
“对啊，和家里人处不来就躲出来了。你是什么情况啊？”

“和我老爹吵了一架。”
“怎么跑到这儿来的？”
“瞎跑呗。” 
“掌柜收留了你？” 
“嗯。”
“有想过回去么？”
“那你想吗？”
“总得回去的嘛。”
“真是，一个个都这样。楼上的老头子也天天劝我回去……算了，呆下去也是无聊，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她咬了大拇指，皱眉说着。
“聊什么呢？客人，早餐好了！”抬眼看去，掌柜的倩影在窗头浮动。
“哦！”我以朝气相迎，“山里还真奇妙啊，只是一天，就让我觉着没那么郁闷了。”
“其实是晴天的功劳啊。”少女仍站在原处动作着。
“你不吃吗？” 
“不吃，还得忙一阵呢。”
我睨着她，轻轻叹出一口清气，便随着稻香进了餐厅。 
两半的鸭蛋腾着热气，灼烫的蛋黄溢出诱人的红油，随着蛋白的倾角，一点点爬遍了蛋壳青色的釉面，好像以血养着的宝器，散发着妖异的灵火。

“客人，请趁热吃。”掌柜照旧坐了昨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