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尺素传情）没有你我们早就离婚了(4)

“……唉，丫丫对不起”
“丫丫，回家吃肉啦！”
“舅舅，为什么你不是我爸爸呀？”
“……”
“丫丫，舅舅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肉丸子。”
“舅舅，舅妈为什么走了呀？”
“……”
“丫丫，你要学着认字了。”男人翻出了一本泛黄的小学课本。
“我要出去玩。”
“丫丫，你不认字长大没出息，像舅舅一样没出息。”
“什么叫没出息呀？”
“……小河将来是要离开这里的，不能和舅舅一起留在这儿。”
“不，我不走，我要和舅舅一直留在这儿，舅舅不要我了么？呜哇——”
“……我不会不要你的。”
男人眼眶有些湿润。
“舅舅，你头上有一根白头发。”
“丫丫，你下来吧，舅舅抱不动你了，以后小河自己走吧。”
红衣女子正从村口向弟弟家走去，路旁小卖铺的王婶小声对自己老伴说：“啧啧啧，看那个狐狸精又回来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她……”女人放慢脚步，“以前村里就她爱穿花裙子，给那些小伙子们勾得那样，又傍上个城里小伙子……孩子都不要了，被人玩够了甩了，又回来了吧，我就知道，活该……”，女人低下头，默默朝前走。

女人满脸笑容，看着面前的小女孩，亮晶晶的眼里流出温柔的神色，她轻唤一声：“小河，我是妈妈。”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伸出双臂。女孩听到漂亮阿姨说自己是她的妈妈，笑了起来，女人松了口气，眼泪夺眶而出。
“小河，妈妈带你去买玩具，乖乖的啊，别让妈妈抱。”“没事小河，妈妈抱着你吧。”“舅舅不去吗？”“舅舅要做饭。”“舅舅也去吧！”“舅舅去了谁给小河做饭呀，小河乖，等小河回来就能吃好吃的肉丸子了！”
“好！”女孩咯咯笑起来，或许是血脉情缘带给她与生俱来的信任，女孩伏在妈妈肩上不哭也不闹，女人回头深深望了一眼，毅然向前走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女人回头，男人把一个泛黄的小学课本塞到女孩手中。“丫丫，好好念书识字。”
丫丫再见！——这一句话哽在了男人喉咙里。他面对母女两人远去的方向伫立良久，终于慢慢走回家去，男人走进屋里，屋里很安静，男人坐在床上，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过了好久，男人突然起身要向河边方向走去，走了几步，他停下来，愣了一会儿，又走回屋里。
两天后，老狗豆豆安静的死去了，尸体被男人埋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