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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男人四十】偷腥(2)

"靖,"
那一天在游轮标间里,他犹虑了许久,才将心下甸甸之语艰难吐出,"过关去深圳那天,我没有住……没有住在阿锐家。"
"哦?那你住哪里?阿锐肯出钱让你住旅馆吗?"声音和人一样温柔,带着些微情欲退散后的喑哑,她仰头望进他眼里。被汗水打湿的鬓发乖乖服帖在她脸颊之侧,如她乖乖服帖在他身下。
"我……"
不自然避开她的眼,视线落在她紧致细滑的颈部上,脑中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晚荒唐。昏黄的床头灯光晕染在少女身上,酒香体香混杂在他的唇齿间,他就像一条偷腥的鱼,小心翼翼却又胆大包天。
他闭眼又睁眼,将起伏心绪重重压下,语句终于不再磕绊,"我不是一人去的,与学生一起。"
"学,生?"
温柔的声音顿了顿,旋即便又响起,封着隐蔽的试探与不敢置信,"女、学生?"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得她将"女"字钉在空中久久才落下后面两字时,林耀国还是感觉一瞬手脚如戴镣铐,重得他难以呼吸。

【影•男人四十】偷腥


迎着她怔然的目光,他说不出辩解之言。而真相往往藏在突然安静的空气里。
2.
女学生名唤胡彩蓝,彩蓝彩兰,彩色君子兰。她的容貌也似盛放的彩兰一般,明艳多情,风流妩媚。
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学生,喜欢晚上去酒吧蹦迪,也喜欢用圆珠笔在课本上涂画,林耀国第一次注意到她笔下人物,是在当天上午,同校老师以玩笑式的语气让他小心这位女学生——"她喜欢你啊,她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了。"
他笑骂,可视线却从此巡弋在她四围。
她永远都在画同一人,就像《年轻的时候》里的潘汝良,永远只用铅笔勾勒一道向左的侧脸。画里的男子或叼一枝玫瑰,或凝神望向窗外,很用心也很粗劣的画技,却让他产生莫名奇异的感觉——她在画他。这或许就是中年男人的怪病,一旦嗅到腥味,便总是心痒痒的,痒痒的。冷水冲澡也无法浇灭的痒。
他那样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盛老师。二十年前的盛老师,面对着这般崇爱他的陈文靖,是不是就产生了这样的痒?
他很快就摇头制止自己再想下去。

【影•男人四十】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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