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晚风、灯光、圣诞夜(5)

“晚晚？”
“嗯……”
“我要打车。”
“哦……”
……
“放开我啦晚晚！你这样我要怎么打车嘛！”
“啊对不起对不起……”
嘉然又见到了路灯的光亮，银白的灯光下映出向晚委屈巴巴的眼神。
“裹好衣服，等我一下。”
“好……”
[正在为您呼叫最近的车辆……]
一分钟，两分钟……还在呼叫中。
果然是深夜了啊，连辆车都打不到。
[请您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个鬼啊，要冻死了。
嘉然吸了吸鼻子……坏了，出门太急，没带纸巾，不知道周围有没有自动贩卖机……
嘉然抬起头正要张望，却一眼望见了向晚的眼神——垂着眼角，眼泪汪汪，却仍瞪大着眼珠望着她……她忽然想起了小区门口一户人家的边牧，因为太调皮被主人训斥的时候，就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她做什么了吗……啊。
好不容易装出的严肃脸顷刻间溃散，嘉然笑出了声。
而眼中的向晚注意到她的笑容，原本就倒着的眉毛蹙得更高了，嘉然感觉她的眉心似乎能挤出几个问号来。

嘉然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抱着双腿坐在台阶旁的向晚身边，靠在她的肩上。
“对不起啊晚晚，刚才我太凶了。”
“没没没！没事的没事的……”
“你今晚这样子哪像是没事啊？”
“我真没事……”
“加班累吗？”
“……累。”
“改了好多稿吧。”
“嗯……改了好多遍……”
“那你头儿真可恶。”
“嗯……就是啊！头儿真是的，我就觉得第一版就好了，他非要加这个加那个！到最后还不是全删了！”
“嗯。”
“我邮箱里到后来全是同一篇稿子的标题，密密麻麻的！”
“嗯。”
“他倒好，出差远程办公，自己肯定坐在酒店床上收发邮件，我却要呆在黑漆漆的办公室里！”
“嗯。”
“今天倒霉透了！明明早出来五分钟我就能赶上末班车了！就五分钟！”
“嗯。”
“还有就是手机！手机掉了！我连车都打不了！难受死了！真倒霉！”
“嗯，辛苦你啦。”
摸摸头。晚晚的体温真高呀，连发隙里都是暖的。
“我当时一点儿都没哭，我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