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马槽】夜莺悠扬(26)

“麦昆已经与此事无关了，这样就可以了？”
惠子点点头，她黄色的头发看起来更加暗淡了。
“你说的对，我已经把你们都牵扯进来。所以，已经足够了。”
我发动汽车，但动力远没有迪克的汽车强劲。
“你真的愿意回去吗？我昨天的话可能有点过头了。”
惠子没有回答。
“你喜欢麦昆吗？”
她反而问我。
“这么说......”我驾出停车场，“人家是白目家的大小姐，就算喜欢也不会说出来吧。我觉得至少与之地位平等才有说出这句话的权利。”
惠子不再开口。
我回想一遍自已的答复，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遂作罢。
随着一震颠簸，汽车驶入跨海大桥。红色的桥体上，无数钢筋将天空分割成上千个小块。右侧沿着海岸，可以看到东京代表性的高楼群。人们怀着最纯真的愿望想要将这些高楼建设出来。几辈人为了此等伟业，投入了一生心血，换来的却是腐败透顶的欲望。

惠子的脸上划过一个又一个阴影，她似乎在重新品味着许多年前的东西。接着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惠子在此期间一动没动，我甚至怀疑她不再呼吸。
天色暗淡下来。今天把麦昆送回家都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让她安心下来可不是件易事。
“想去个亮点的地方。”惠子终于开口，干燥的嘴唇迎来一丝湿润。
我怀疑她是不是把我当她的私人司机使唤，不过也可能是习惯的问题。
“好吧。”
傍晚时分，绵延的商业街因为圣诞节的装扮，比时候都更加绚丽。路灯和街边彩灯的接连亮起，在深色大地上形成无数光斑。于是大批行人在此等光圈中挪动脚步，仿佛在光之海畅游的鱼儿，在一次次的跃出水面的瞬间，任由溅出的光粒子给深沉、浓厚的天空带来一丝转瞬即逝的光芒。
“如何，这里？”
我停在商业街的边缘，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问道。
惠子下车，深呼吸了两口。她眼睛微闭，好似在感受着空气中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