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在新年来临之前，失意者们度过了漫长的一天。(18)

“值班护士会告诉这里的护士长，阿月，上次在我家喝酒的时候你见过的……如果她知道了，他们也都会知道的。”
他们知道又怎样？你只不过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就像小孩子就是会破坏玩具，下肢瘫痪的人就是会无意识地尿在裤子里啊。
“我能拜托的人只有你了……”
但是阿凯还没有学会怎么拒绝大姐头的要求。
她告诉阿凯，如果拿着这条裤子下楼，护士一定会看到的。这层楼的尽头的洗手间里有一个隔间是用来堆放杂物的，里面没安装烟感报警器。说到这里，她举起比较能动的那只手，做了个打火机点火的动作。
阿凯感觉自己在做贼，他怀疑如果有天大姐头真的叫他去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他也会去做的。
趁着早上的查房还没开始，他跑到了杂物间里。掏出打火机点了起来。火苗在那条不知道什么绒的裤子上跳动了几下，最终没有燃烧起来。真麻烦。

阿凯跑下楼，找了一个空的矿泉水瓶，从自己的摩托车油箱里灌了一瓶机油拿了上去。大姐头说那间储物间不常用，但他还是担心会被发现。如果这件事没做好，大姐头出院后会杀了自己的——他心里一直觉得大姐头痊愈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尽管她刚才还那么楚楚可怜，但他心里她是无敌的。
阿凯再次点燃了睡裤，在火苗熄灭前赶紧把机油泼了上去——
轰。
川崎忍者打开了火之卷轴，堆放的杂物是最好的易燃物。
明明在楼下买只深色的袋子就能在护士眼前把睡裤带出医院处理掉了。认识大姐头之后，自己是不是连独立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可她凭什么会让人产生要自己思考的想法呢？她凭什么不会自然而然地发号施令，让身边的人都俯首帖耳，并相信照她说的做就能够获得美好的生活呢？
不，不是大姐头的问题。自己思考的能力在更早之前就被夺走了。自己脑内每一条应该被用来思考的沟壑，都填满了流动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