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在新年来临之前，失意者们度过了漫长的一天。(17)

阿凯找了靠里的位置坐下，座位旁边的墙上贴满了便签，从上面的文字推测应该是曾经的顾客许下的心愿。老板把面端上来的时候，留了一沓便签和笔在桌上。自己有想做的事吗？拉面是海鲜味道的，虾味好重。阿凯转着笔浏览着墙上的便签，脑子里回响着A大调单簧管协奏曲K622。
“想要有喜欢的人。”阿凯留下了这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蹦出来的话，离开了这家店。
到了医院，阿凯才发现自己都还没问过大姐头住在哪间病房。解释了好久之后值班的护士才将房间号告诉了他，是一间在高层的单人病房。
大姐头果然没睡，但阿凯看到她后宁愿她睡了。她的眼睛告诉自己她哭过，不止一次。开门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但她能做到的也只有惊恐地转过头来而已。见到是阿凯，她松了口气，像是戒备着其他可能进门的人一样。

阿凯走到床边，却不知道该讲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大姐头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从被子里缓缓拿出了一条裤子。隔着很远阿凯就闻到了不好的味道，他也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病院的床可以让躺在上面的病人直接排泄，却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让护士陪在床边随时帮助病人脱裤子。阿凯不知道她之后是用了多久才仅凭上半身的力量把裤子从她失去知觉的腿上扒了下来，大姐头到了这种时候都不愿意麻烦别人。
阿凯接过睡裤，小心不让手碰到上面印有水渍的位置。他刚想把裤子给护士送去，一直沉默的大姐头开口了。
“他们给住高级病房提供的睡裤和普通病房是不一样的，而这家医院现在住高级病房的只有我一个。”
阿凯以为大姐头的声音会很沙哑，但实际上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她就连崩溃的时候都抑制住了自己的声音，不想让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