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23）(2)

“——麻烦。”
司寇并没有在意自己身后传来的抱怨声。毕竟，时令说的确实不够清楚，而且老实让学生做份报告交上来，也算不得什么出格的事情。
是的，自从纠正了她险些犯下的那个错误之后，时令就成为了自己的学生。虽然自己也从她身上学到了不少，但老师终究是老师。再出现那样的案子，没准，自己还得提醒一下她。说是在学习，但时令究竟从自己身上学到了多少，司寇还是不清楚。
对了，那几位，应该快到了吧。
“这里好看吗？”
樱花树林间，显得有些活泼的秦九或问着身边的夏如。
“嗯，不过我遵守了对你的承诺，刚才一直在考虑九或的事，没有特别注意这里的风景。”一边说着，夏如一边环顾了四周。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嘴上这么说，秦九或其实还是很高兴夏如这么重视她说过的话的，“我只是希望夏如今天不要考虑其他的人，附近的美景当然是可以看的。”
两人抛开工作尽情游玩的机会着实不多，夏如很清楚这一点。虽然自己还是容易不自觉地想到工作，但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工智能，可是工作乃至生活中不可多得的帮手。与她加深关系带来的收益，显然要比拿这些时间精力去工作要多得多。

以上就是理性的分析了，夏如想，下面，谈谈感情吧。他转向树林深处，把头稍微抬起，默默凝视了一会儿。
“樱花吗……”夏如说，“盛开时很美，而在飘落的时候更美……很遗憾，我受过的美育有限，无法做出更专业的评价，也不能深刻地感觉到其中美的内涵。”
“这样么……”秦九或盯着凝视前方的夏如的侧脸看了一会，然后歪着脑袋说：“也许，我体会到的美感，要比小如多一些呢。”
从语气来看，九或应该不是在炫耀——何况她也没有向自己炫耀的必要，夏如想着，她的程序可都是自己编写的。也许她这么说，是希望向自己做介绍？这倒很有可能，毕竟九或昨天和天照来过一次，而自己刚才又表现出对美的不敏感。既然这样——
“可以和我说说吗？”
“——嗯！”秦九或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她小步跑到一棵樱花树下，夏如慢慢跟了上去。
“美的事物，”调整了一下状态，秦九或用平静但不显冷淡的语气说，“往往不会是持久的。人们只会去追求自己尚未拥有，或是难以拥有的事物，因而才以‘美’来描述它们。”
“是的，很少有人会在事物尚未失去的时候就开始珍惜它们。”
“嗯。正因如此，每年只开一次，而且花期短暂的樱花才这么受人喜爱。”秦九或慢慢抬起手，又忽然我握紧，像是想要留住正在飘散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