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原创】《圣鳞》(6)

“那是我在梦中反反复复遇到的画面，宛如图腾，我看见手持银剑的舞者在河底盘旋，纵身刺穿了巨兽的咽喉。而我在旁观望这一切，我看见她的身体被水流托举上河岸，那双满是茧痕的手中握着一个银色的勋章，她的手指几乎被同冰雪一同冻住。”
“我想问的是，你是她吗？”
埃西拉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看起来很困惑，一种悲伤的神情逐渐弥漫上口腔，她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剑，尤其是剑柄上的宝石，她向来不懂切割的工艺，也不明白为什么它会在自己绝望的时刻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我记得我没带这把剑……”
“或许如此，但是在世界的下游，会有数不尽的东西被冲到这里。假如你真的没带，那么它选择回到你的身边，只能说是命运。”
“我原本把它卖掉了。”埃西拉的声音有些不清，她又看向面前的人，自始至终她还不清楚他叫什么名字，“我……”
她欲言又止，在一片黑暗中，埃西拉摇了摇头，她苦笑着回答：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说这句话时，她感觉嘴唇是麻的，二人之间的沉默持续了很久，有着淡紫色星辰双眼的人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看着她。
“但我曾见过持有那个、那个勋章的人，”埃西拉咬着牙，想要把这句话说完，“她把那个勋章给了别人……”

那人没有生气，也没有发怒，眉眼间甚至没有一丝不悦的态度，只是安然的闭上眼睛，将手放在埃西拉的肩膀上。
“之后呢？”
说这句话时，他甚至在笑，埃西拉觉得有些不解。她也不解自己为什么非要这样说不可，只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驱使着她，于是埃西拉回答：
“她把勋章送给了一个值得被爱的人。”
抬起头，埃西拉发现他正朝自己笑着。或许不需要任何谎言来掩饰，仅凭自己的双眼中他就能看出一二吧，传说中的真知灼见也不过如此，地下回廊中传来连绵不绝的声响，溅起阵阵涟漪，那个人的长袍在平静的水面上飘荡，任何他回答说：
“遵循你自己的意愿就好。”
“为什么要帮我？”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在这里太久，也太孤独了。来吧，我带你出去。”
他转过身，穿过无边无际的黑暗，埃西拉也一同站起来，蹚过冰凉的水面，水中的所有星星都让开一条道路，而此时此刻，头顶闪烁的星空铺筑成了一条道路，那闪闪的荧光指引着埃西拉前进的方向。
埃西拉响起了什么东西，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她沉睡的心中传来，她莫名觉得自己见过这个人。尤其是那双蓝紫色的眼睛，那银色的头发，还有那刻意放缓的语调。不论如何，她似乎曾见过这个人，就在被遗忘的许多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