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听花铃(4)

“叮叮叮…叮叮…”
一串铃铛穿过百家朱红色的大门，穿进那条石板路铺成的小道，顺着两旁的围墙往里闯了进来。好似带过一阵馥郁的花香，那铃铛声扑向院子里的人群，一瞬间就带走了所有的嘈杂。人们纷纷沉浸其中，就连一向傲然自居的少年也忍不住回了头。
可回头，那哪有什么芬芳之物。他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台上的什么吸引住了，再回过神时，那铃铛声穿过他的耳旁——如实实在在的堂风般穿过，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这一串金铃之声聚焦在了戏台上。
如同应了少年的心意，那少女把着金铃缓步走出。旦角退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铃音，铃音不知是穿过了整个院子，还是从院外的某个地方传到这里，实实在在地落到少女的身旁。
金铃在手腕的翻转下叮当作响，她平举着右手，一边摇着铃，一边来回踱步，脚步拖着长长的裙帘打转子。这种安详的感觉，就如同巫女的祭祀一般，安抚着众生的内心，舞着相似的步子，祈求来年的安宁。
那书生见少年看得出神，突然开玩笑般地发问。“看上那孩子了么？”
“长得是挺标致的，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少年收回目光，端起桌上还散着余温的茶慢慢品了起来。
书生见他久违地这副某样，轻轻一笑，说道：“这倒也不怪你，那孩子，别说这院子里，就算说她是整个天安城西的招牌也不为过。”

“天安的招牌么…”少年看着那舞女依旧翩翩而舞，带着她忧郁色的眼睛，不禁自言自语道：
“你也…没那么无忧无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