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雨之声(4)

女孩看到女人空手而归。
八音盒的乐声在女人第一次走入楼房的时候就停止了。
“走吧。”
所以，这座城市果然只剩下一件八音盒。
她们走出了巷道，视野像老旧的电视机般被打开，画面中央，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是带有喷泉的广场，广场外围是开花期的花坛，花坛外围是无数家店铺，店铺由她们刚刚穿过的无数条巷道蛛网相连。
女孩的肚子传递出此处唯一的喧嚣。
女人一笑：“我去给你找吃的。”
“我能跟去吗？”
“当然。一起来吧。”
她们穿梭在广场附近的各个店铺，寻找一些还未受潮的可以入胃的食物，找了许久，最后的结果还是那种肚子早已腻烦的东西。
“我不想吃这些。”
“可这里也没有别的了。先忍耐一下吧。等到了那里，你就能吃上最喜爱的食物了！”
“鱼香肉丝吗？”
“对！”女人忍俊不禁，“就是你最爱吃的鱼香肉丝！”
“我还喜欢其他甜的食物。”

“嗯。那里全都有。”
“那我们快走吧！”
一听到女人这么说，女孩立刻又起了干劲。
干涸的喷泉旁观她们来了，又走了，在来自天空的眼泪里接受滋养，和巷道深处的腐朽楼房互诉忧伤。
八音盒的乐声在她们离去后，于空旷无人的广场上响起。
成群的花儿在雨中孤芳自赏。
女人沿城市的主干道前行。那里路面很宽，不会像之前的巷道那样挤得人喘不过气。不过一踏上主干道，另一种更为压抑的气氛反倒旋绕在她心头，久聚不散。像是被空白追赶。
女人无法捕捉它，也无法洞晓。被雨涂染成青灰色的城市里，她们走过没撑过雨天的唱片店，走过被遗弃的书店，走过变为废墟的电影院，走过荒芜的心乐园……终于，她们在一座公墓前停下了。
女孩喊道：“看——有幽灵！”
女人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伞盖一样的天空下，一只白色的塑料袋在公墓上空飘浮，明明被雨水打湿，明明没有风托举，却停在一处地方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