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血归完璧(18)

博士停步。他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但是很快，他吐出最后一声沉重的叹息。
“那么治疗一下你的最后一个病人吧。”他放下那位昏迷不醒的提亚卡乌巫医。被华法琳亲手重伤的、无谋的复仇者。
博士缓缓后退，很快离开华法琳可以嗅闻的范围。
她的躯体放松下来。疲倦淹没身体。
要让自己治疗仇恨自己的人吗？她不会再想那么多了。常人，血魔；感染者，非感染者；灰青，暗红；卡兹戴尔，阿卡胡拉。现在她只需抬起法杖。这是一百年的偿还。
“你此后想去哪里？”
“我不能再回罗德岛。也许我会回到我的故乡，像我的家人那样把自己藏起来。离家出走这么久，我终究该回去。”她低声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那是早已准备好的伪造的心锁，等待着那些钥匙似的问题一一打开，而后却没有结果。
他与她相隔十步，然后，将要相隔千里。
她赢了。她击败了血魔的天性。她没有伤害博士。她尽了医生的职责，犹如置办了一场完整的葬礼。她不会让他再靠近一步，这样他与她就安全了，再也不会发生百年之前那样的灾难和失控，今天她机械地举起法杖，守至最后一刻。

她做了最正确的决定。虽然不能弥补错误，但已足够。
十一，十二。
她听见博士远离的脚步声。
他登上文明世界的造物。
血魔如干枯的枝杈，如旷野的铜蛇。她听见治疗法术的单一伴奏。
直到脚步声的鼓点静默，博士登上大丑，忽然金属的钟磬摇动天空。
大丑的弹射装置启动。驾驶员——博士——被猛地弹向华法琳，她在罗德岛上从未看到森蚺使用暴躁铁皮的这项功能，对这台复制品的能力毫无预期。抵抗法术的张开为时已晚。
那位脱下防护服后略显单薄的博士撞入了血魔的怀中，纤细的华法琳被巨大的冲击力轻松扑倒，不考虑她的血魔身份的话，这还真是过分地虐待少女呢。距离近得突破了阈值。他一边抱紧华法琳，一边因冲击给内脏带来的压迫感而不断咳嗽。
此刻博士看到的华法琳大概处于她最丑陋的姿态。她的面容扭曲不堪，尖牙因为咬噬的动作而暴露在外，但这种挣扎只持续了一瞬。她咬在博士暴露在外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