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血归完璧(16)

“胡说！……一旦感染症状加剧，你们会……这太冒险了……就连博士和华法琳前辈两人至少都还有防护服的！”安赛尔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但还在坚持自己的信念。
“不会出事的，安赛尔。我们要把我们最好的博士与最好的医生救回来。”请愿者说。
安赛尔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此生从未有过的魄力反驳道：
“此时此刻，救助收治于这里的大批感染者才是你们的责任。如果你们担忧在外的博士和华法琳医生的生命安全，就请用尽全力保护还在你们面前的每一位病人！请不要再让我告诉你们，医生该做什么！”
那请愿的医生愣在那里。片刻后，向这个沉稳的后辈轻声道：“谢谢。”
他其实还没有独挡一面的勇气。他其实在心中——可耻地——为某些病人下了死亡通知单。他内心以为在这里他已无能为力，才会把冒险救回博士和华法琳前辈当作勇气可嘉的行动。
但安赛尔告诉他，那是错误的。
究竟要看过多少死亡，才能不再对死亡习以为常？才能用尽全力对抗死亡？

“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白发的卡特斯冷静地立在那里，如同天生的医生。
她再次将一条生命送入死亡。
可是野兽的血液已经无法止住她的饥渴。
甚至人也不行。
人？
她看见躺在灌木丛中，奄奄一息的人。阿达克利斯。提亚卡乌。误入天灾区域，不幸的是，他连走出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红色的血魔停下脚步。
闭上眼睛，还有气息；忽视气息，还有想象。
她靠近那团血肉。
什么是自己的本性？
为什么我还在抗拒？既然已经放弃虚伪，既然已经被文明抗拒，为什么自己下不了手？
华法琳，难道你还抱有一丝回到那个自己被爱的世界的妄想？不，不行，你只需要觅血，逃走，流浪。如果运气好，就回到远在卡兹戴尔的宅邸。只有灰青色的故乡才是你的归宿。
你不该像这个提亚卡乌一样，在百年以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倒在茂林之中。这片土地的生灵如火如荼，而你，你不配做它的病人。你不配做自己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