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15章：大东沟（16至18节）(3)

他们一面聆听传声管中的噪音，一面用“是！”、“明白！”等字眼回应曹长的呵斥，对水沫、烟气也不再刻意躲避。他们回忆起了自己的职责，那就是把逼近的八艘敌舰击退，最好将之全部轰沉。为了达到目的，所有火炮必须一刻不停地开火再开火，直到海天之间，只剩下萨长那面旭日旗为止。
吉野号的6英寸炮与120毫米炮，几乎同时完成装填。炮组的速度比训练时慢上一些，但在实战环境下，已经算是相当可以了。炮术长满意地看着各炮炮长举旗，从口中吐出恶毒咒骂，用力按下红色电钮。
吉野号上层建筑
一游旗舰艏艉、右舷的七门火炮再次开火。八重山、千岛、龙田随即跟上。差不多就在同时，八大远也开始了第三轮射击；致靖、经来、平济舷侧耳台的12门120毫米速射炮，等待多时后总算得以发声。
两拨炮弹在空中交错而过，有几发因为距离过近，外弹道被风压搅得稀烂，落点偏离预定目标十万八千里。在这个回合，双方都取得了数发近失弹：定远舰艏的星徽被水沫打湿，152毫米单装炮也挨了几发弹片，炮罩“当当当”地响了几下。吉野舰舯再遭浪泼，一阵细小的弹片雨打上耳台，造成一名120炮装填手受伤。

但华夏舰艇更胜一筹，最后时刻不仅打出一发命中弹，而且战果颇丰。八重山号前桅，被120毫米杀伤弹一截两段；肇事者又飞了十米方才爆炸，炽热弹片火雨般泼上甲板，在舰桥、烟囱之间造成多人死伤。
坪井航三肯定看到了这幕情景。毕竟只是一回头的事情。他嗅到了空气危险，于是便果断挂出信号旗，对一游四舰发出了无可指摘的正确命令：我部，编队航速，十九节。航向，不变。
“你我只是龙马（将棋棋子的一种），”根据战俘交待，坪井航三曾对河源舰长如此说道：
“无力直闯敌阵。若想压制对方玉将，还是王将亲自出马较好。”
他的意图十分明确，就是不愿再同原北洋水师、现北俱舰队主力硬碰硬。炮战已经开始，转舵撤退显然是不可能的；一游面前只有一条路摆着，那就是继续保持当前航向，凭借高速绕过火力炽烈的横队正面，按原定计划攻击致远、靖远二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