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恋歌》吕良赫与伯色，七(3)

“谁又能说，不是这样呢？”李河生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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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李河生。来到众人的聚集之所，吕良赫说：“我等复仇之行，胜算渺茫，已然置生死于度外，或一举两失。如此，你们有谁自悲伤中清醒过来的，大可反悔先前决定，得以重回族人之中。我既不嘲笑，亦不愠怒，反而赞赏你们仍可为本族出心出力。”
八人皆不言悔。于是，他们继续行路至深夜，然后饮食歇息，待到天明，又一路向北朝着二连山进发。
接近“大洪族”活动的区域时，卫青提出一条建议，说他可以去提醒大洪族人提防俄叒凛。卫青自小随着父亲采摘草药，曾在苍凉山上救助过一个陈氏少女；几年下来，卫青的父亲又治好了她弟弟的寒热病，卫陈两家此后往来甚密。而那个少女的弟弟，现今便是大洪族的防备首领，卫青与其相识已久，深知他的人品德行俱佳，值得信任。
吕良赫赞同了他的主意，约定好相会的时间和地点后，卫青便独自出发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我要见陈清泉！”
一个性情活泼的青年随口回了卫青：“陈伯伯去西边牧羊，几日后才能回来。现在，你要跟我们去见见族长。”
 卫青刚一进入大洪族的地界，尚未见到友人，就被几个手执长剑的青年，给押去了族长陈昌正的堂前。

陈昌正绿豆般的眼睛散射着精光，高大而枯槁的身躯坐在高椅之上，脸有愠色，便如同巨木上的一团乌云笼罩着卫青，他开口道：“听说你是靖安族人？”
卫青一进门，就立时发觉他的头上带有王冠，暗叹不妙，但情急智生，说：“是的，我是靖安族人卫青，来这里是为了上苍凉山采摘草药。”
“那你不去苍凉山，却被我的人抓来这里，是怎么一回事？你不知道靖安族人已被我族视为异端，禁止来往了吗？”
卫青大感惊讶——这份惊讶倒也不是全然故作的，他皱起眉头，问：“靖安、大洪两族向来交好，我并不知情族长何故要将我族视为异端。”
“你还没有回答为何被押来这里！”陈昌正曲起指关节，点了点桌子。
“我丢失了携带的干粮。进山之前，想要在此地换些吃食。”
“哼！如此，我也解答你的问题：你族叛逆吕良赫杀兄弑伯，你的族人非但不将其正法，反而包庇他的罪行。的确，有传闻说，他在你族之中大有威望，但也不免让我感到好奇，好奇他究竟伙同了多少人犯下此等奸恶之事？我当然有理由相信，在吕良赫的指使下，必会有奸细向我族人散布不实言论，妄图颠倒黑白，好让他坐稳族长之位。我最新听闻，甚至！他已经成了你们的族长啦？但他绝不能！也绝不会得逞！”
“此事，我并不知悉。”卫青说，“假若陈族长所言如实的话，那么吕良赫谋反之际，我当在南方的两河族内替人医病。然而我不相信吕良赫竟会杀兄弑伯，虽然我与他不很熟稔，却也认为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