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恋歌》吕良赫与伯色,五
吕良赫与伯色的故事就此展开了。
她沿着泪江自北方而来,一路往南,原本是希望追溯到有关旧日的蛛丝马迹,却不曾想,竟会直接领引着她揭晓自己的命运。
她在江边见到一匹黑马正在饮水,黑马的旁边仰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出于怜悯和喜爱,她首先治愈了黑魅肚腹上的抓伤,然后她蹲伏在吕良赫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的面容,变得犹豫起来。
眼下的吕良赫,是她转醒后第一个亲近的人类,而且他处处与她相同,又似乎感到哪里不同。她一方面有些欣喜,一方面又有些害怕;她因他的气息而心跳加快,她因他的呓语而浑身寒冷;她看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眉梢,没有一处不俊美轩昂,她望着他的额头、脸颊、手臂、胸腔,没有一块不满目鳞伤;她果决,她疑虑;她畅达,她郁结;她远见了尚自存疑的未来,她知悉了毒辣险恶的过去。
当她还在凝眉愁思的时候,吕良赫却蓦然睁开眼睛,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她试图使力挣脱了三次,却都没有逃开,于是她放松了自己,干脆将手掌落在他的心口处,不再抵拒。
他望向她说:“倘若我是在梦里,那就不要让我醒来;假使你是女神,那就不要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