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壱话 异人异色(5)

不，也许并不是完全没有关系。
就好像被扔在沙漠中心的旅客，在度过了几天又渴又累的踱步，倒在巨大的蝎子面前，那蝎子告诉旅客金字塔下隐藏着丰富的宝藏，并对旅人说蝎子在这里过的很好。
可是，旅客留下无奈的遗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巨蝎双钳愉快地来回开合，它甩了甩身后虎尾般长长的毒钩，对将死的旅人说道——
因为你会被我拖进去，成为“宝藏”中的一件，然后你会后悔，后悔自己不是蝎子而是弱小的人类。
我摇摇头，试图理解心中这份难耐的感情。
啊，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这就是嫉妒吗？
然后这份嫉妒，滋养了那个少年的内心，他故意将手搭在女友的翘臀上，以一种对付老面团般的粗暴手法搓揉。屁股上的强烈痛感经由面容的变化传达，少女双眉紧皱，可爱的脸蛋向中心挤压，眼神中透着哀求、恐惧、羞耻……还有一丝丝的欢愉。
我咽下一口唾沫，撇开视线，然后又悄悄地转过去。

坏小子和我对视，带着猥琐的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他拨开女孩的校裤，微微露出粉色的一角。
我尴尬地夹住双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噗嗤，车门开了，我转身扒开人群，慌忙冲出地铁，朝着洗手间奔去。拨开水龙头，捧起清水一汪，我洗净满脸的汗垢和欲望，冰冷的空虚感下沉，腹部传来轻微的绞痛。深呼吸，接着慢慢放空自己，试想一个场景，轻盈无我，仿佛将自己笨重的肉身抛弃的场景，目之所及皆是光滑如镜的水面，映照着湛蓝的天空。我光着脚，在宽阔的水面上行走，留下身后两道平行的涟漪朵朵绽放，弧线相交构造出类似曼陀罗的莲花纹样，这朵纹样交错复杂的透明莲花在水中之天上浮现又隐没，为脚下的蓝天带去凹凸不平的立体质感，便是的这样的曼陀罗莲花一路追随我，直到脚步停下的那一刻。
水波荡漾彼此离去，曼陀罗之花也随之解体，镜中天静谧如寂，净土依旧，幻象褪去之后，填满内心的便是那无尽的空，既非空无一物的空，也非头顶那片可以被称为sora或者sky的空，而是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嗅不出讲不清的空，或者也可以理解为亚里士多德口中的“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