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15章：大东沟（13至15节）(2)

从汇合点到大东沟，航程大概有100海里。载运北支队的商船，需要13至14个小时才能驶完全程。浪速舰长东乡平八郎，战后曾在自辩文字中描述这段旅程。他声称，自己当时心情颇为烦闷，以至于彻夜难眠。“专为战斗而生的军舰，居然被慢吞吞的民船拖住脚步，”东乡那股怨气，甚至能够透过纸张，直接传递给读者：
“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必会谏言伊东司令长官阁下，改变那种过分追求稳妥的战术。如今看来，舰队应将二游留下掩护船团，本队、一游则以最大战速北上，利用航速优势抢先赶到大鹿岛。如此，陈氏逆贼便会丧失先机，定镇等舰，必会化作我方饵食。”
狡猾而又残忍的东乡 他这番狡辩，不过是“下次你等着！”的高级变体罢了。联合舰队既没有无线电也没有渔船监视网，在茫茫大海寻找北洋水师，同大海捞针没有任何区别。只要丁军门稍微改变航线，萨长舰长们全得傻眼，预先设伏之类的“绝妙战术”，登时便要泡汤。

伊东佑亨对自家舰队的战略态势，应该还是清楚的。虽然东乡平八郎与其他舰长怨气冲天，但他本人并没有丢下运输船队不管，仍旧顽固坚持保守战术。十四艘军舰，于是便老老实实守在八条商船前面，从冷峻深夜一直忍到了朝日鲜明。
在此期间，海面上一直风平浪静。见张员（瞭望哨）举目所及，除了渔船海豚，便是游鱼飞鸟。联合舰队似乎受到了菩萨青睐，运气好得出奇；如果这种平静一直持续下去，护航任务就能在不发一弹的情况下完成，超过战前最乐观的预料。
充斥新手的萨长海军官兵，纷纷为此庆幸不已。军官还算克制，最多私下里双手合十；水手则要鼓噪的多，他们一面享用白饭、福神渍、味增汤组成的早餐，一面在曹长扭头时轻声闲聊，为“如此轻松”的航行庆幸不已。
但欢乐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10时20分，第一游击队旗舰吉野号，突然发现大鹿岛方向有煤烟升起。根据烟柱粗疏程度，一游司令官坪井航三少将判断，不明舰艇有可能是后金水师的辽甲号与辽丙号。不过他并不敢自作主张，仅仅命令旗舰吉野号，向伊东佑亨坐镇的富士号打出“北北西、疑似友舰”的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