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青春三 懒人何村娃(5)

傍晚外出归来的何战军，知道自己碎爸被人打了，大骂着跳起来，要去找张海坤算账，被他妈一把拉住。
碰巧叶子一家人都在家门口收拾麦子，叶子爸笑着走上去，帮忙将何战军劝了回去说：“你碎爸把人家的钱都接了，你这会上门去闹不占理么。” 他妈也在一边说：“管喔没成色的干啥，死狗一样拾不到人面前去。”
何战军是叶子幼时玩伴小翠的兄弟，比叶子小两岁，小时候瘦猴一样跟在叶子春杏小翠一群女娃后面玩，玩些女娃的游戏，踢键子跳沙包，往往比有些女娃玩得还要好。所以一帮女娃是很乐意带他玩的，将他也算在人数里。在叶子印象里，这是个有些女娃气的男娃。几年不留心，竟这般有血性了。
晚饭，何战军端着碗来叶子家窜门。叶子跟他谝了一会，发现何战军已今非昔比。不仅言谈豪爽，举止有礼，模样儿也周正了。
日历翻到了莫方生日那一天，原来莫方曾计划在这一天和叶子好好庆祝一番，现在却人分两地。
晚上在灯下翻看着莫方的信，叶子一时伏枕情荡漾，一时泪落弥纷，一时又捂嘴偷笑。折腾到零时方罢。
入梦，见大雪纷飞，一只雁从雪中瑟缩而至。忽而又与莫方在河边行走，叶子不慎落入水中，挣扎呼叫，而莫方只是站在岸边笑着看，似不忍，但又不出手相救。站了一会儿，竟转身走了。

从梦中惊醒，叶子感觉十分不祥，没来由地落了两滴泪，梦境常常会对生活做些预测。第二天叶子收到莫方的信。其时他离开陕西已月余了。信中写道：：他离开叶子家三天后，回家了，现在和陈焕良贩茶叶。对于叶子临行所提之事，他考虑了半个月，答复为好。这之前，他从未为哪件事犹豫这么久过。信是叶子中午拿到手的，怕拆一直压在枕头底下到入夜。叶子两万盯在“好”字上哆嗦起来。不知道怎样收了信，怎样睡下。
斯时窗外月明如镜，月光将院前的树影斑斑驳驳地印在白色的帐子上，印在叶子挂满眼泪的脸颊上。
帐合开，月分彩，自从窗影印上台。又十五，月如旧，谁人知晓，欢情如土，休休休。
昔时信，惠赠琴，物在人非空盟誓。驱时坚，弃如扇，恼愤何泄？于无人处，咽咽咽。
整整一宿，叶子未入眠，思绪似有似无，全身一层一层地往里缩，早上起来感觉人轻飘飘的。
“好”的意思是同意分手。
叶子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