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召唤仪式成功了——不，是成功过头了(4)

当然，对于天使而言这一点血液也足够化为撕碎施术者的凶器，将他的命运搅得一团糟了，但这一点也正是“真正的”魔法所需要的——
献上诚挚的心意，主动将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中，不要想着以机器代理之类的操作回避风险，唯有经此试炼人才能有与天使对话的资格。即使如此，也没有任何因素保证你一定会成功，世界本来就是如此冷酷无情——但该做的事就得去做，唯有战而胜之者才能得到命运的回馈。
以预先消毒过的小刀刺破指尖，恩斯特把血滴在了“王国”上方。
“遵从我的意志，现身吧，来自物质世界之外的守护者！”
预先设置好的电路向召唤阵中输入了电流，虽然没有那种常见的发光特效，但恩斯特已经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重压——这正是有什么要降临在此处的证据。
在他目光所不及的背后，作为灵媒的生化人少女短暂地睁开了眼睛，随后抬起了右臂指向空中晃动了几下，随后站起身来。
“我说啊，你知道自己犯的两个错误在哪儿吗？”
“诶？”
转过身去的恩斯特看到了完全超乎自己预料的景象——看起来召唤好像是成功了，作为天使载体的生化人恢复了运作，但她全身上下的皮肤闪着微光，身体的形态进行着剧烈的重组，面部的五官如同溶化了一般进行着坍塌、再构造的过程。

牵涉肉体改造的法术不能说极其稀有，考虑到对方是人智难以预测的天使就更不能以常理估计了。但即便如此，能完全无视召唤者的注意力为自己改造出合适的身体并直接用人类的语言展开话题，也足以说明此次召唤来的天使的位阶之高了。
片刻之间，生化人少女的形态转换已经完成——
身高比起之前又压低了几分，只是简单披着的帆布斗篷完全无法遮掩丰满的身体曲线，与纤细得仿佛快要折断的四肢在视觉上的强烈对比则加剧了冲击感。头发变成了不掺一缕杂质的银白色，一路向下延伸到小腿附近，与一根形如脊椎的机械尾巴交缠在一起，调皮地左右摆动吸引着恩斯特的视线。。
可以说，比起初始状态那侧重机能美的流线型身材，眼下的状态才更能让人回想起赏玩用生化人的本来职能——
只要被那双眼角吊起，带着挑衅与玩味态度的湛蓝色大眼睛从下向上盯着，内心的欲念、负面感情与焦躁就会一同涌上来妨碍着恩斯特的深入思考。
不对，这已经不是单纯视觉影响或者费洛蒙能做到的领域了，而更像是……
“恶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