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孤独的花瓣(6)

他的友人在门口靠着，我眨了眨眼睛，啜泣渐渐平息。我被扶起来，脚底触 碰着地毯，走到了客厅，友人递给了我一杯水，我喝下去，于是视觉、听觉、味觉开始恢复。他们告诉我现在快到睡觉的点了，我没有理他们，只管走向阳台。去寻找月亮，但月亮不在，我很失望地回到了沙发。他们两个见我稳定后，又继续谈论些我听不懂的。大概有半个小时，先生送别了友人，门关了，夜晚随即进入了房间。 
因为刚醒来不久，我没有任何倦意。先生则是睡眼惺忪，半卧在沙发上有气 无力地接我的话。我同情他，于是让他先睡。他倒也不客气，一阵洗漱，倒在了小床上。同时，云放过了月亮，是从窗户进来与我幽会的。先生鼾声响起之前，夜晚是美好的安静，我能在安静中回味我失掉的记忆。在回忆中我忘记了睡觉，但这不是失眠，是重获新生的幸福。最开始是短暂的风声，落叶在柏油路上滑动，白光下夜游的浪子在街上迷茫，踩碎了落叶，一阵阵窸窸窣窣；但这夜晚仍然是美好的静谧，我想念着那个被我吓跑的男孩，友人现在也该是安睡了；而他——曾在扉页写下单词的他，也该和我一样在白光下回忆他肮脏的过往，或者是烂醉如泥？还是那些可怜的女孩，被他勒住殴打，第二天被扔在街上，雪覆盖了伤痕累累的身子，红色的条纹下有紫色的花在盛放。接着是重重的呼吸声，先生睡熟了，他的梦里是什么？

接着是愈来愈响的鼾声，先生睡死了，我不在乎他的梦里有什么。
后来鼾声渐渐弱了，时间在房里流逝着。月光时有时无，同我的记忆断断续续。白光先是在我身旁，后来竟悄悄地照在了小床上，从掉落在地毯上的被子，到先生红润的脸颊。我的月光也背叛了我，我的感觉敏锐了起来。这时候我才觉得有些饿，起身悄悄走进了厨房。摸着黑打开了暗黄的灯，打量着橱柜里的那些东西，毫无食欲。但饥饿难忍，我随意拿起了一个锅，小声点燃了火，把装了水的锅放在上面。然后是那些橱柜里的菜和储藏柜里的肉，或许加上酒，味道会好一些，还有各类的佐料。我把那些菜和肉切好后放进去，看它们在里面翻滚挣扎，随后被酒麻痹，被佐料染上欲望的香味。我想不起来还要做什么，于是随意从最高的架子里抽出一本食谱，暗黄的灯光下翻开了硬壳的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