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你的微笑(稀音篇·上)(4)

“多美啊，稀音，”我情不自禁地开口感叹道，“给星空拍张照吧。”
她收回下巴，伸出一根手指，朝向我的脸，脑袋一歪，笑了。
这次，她笑得很认真，那个笑容很精致，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误。
螺旋桨扇叶发出轰隆隆的嗡鸣，像是大号的苍蝇奋力地拍动它的翅膀。主驾驶的手搭在一个拉杆上，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景象，副驾驶歪着脑袋，双手抱胸，昏昏欲睡。
又来了，又是这个梦。
我想大声呐喊，告诉他们立刻回头。
做不到。
喉咙像被棉絮堵住了一样，连手指也无法动弹最微小的幅度，只能顺着那个既定的视角，无数遍带着新奇看向下方广袤的林海。
我拼命拉扯着我的余光，看到黑色的痕迹像是从云层的上方突兀地渗入，在云中不断扩散，把整片云朵染成令人不安的色彩。狂暴的雷霆在其中闪动，细小的晶体颗粒如雨点般飘落。

“危...险。”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身旁的稀音。也许是因为她当时正盯着天空，寻找一个拍摄云朵的合适角度，可是，等她说出来时，机上的所有人都已注意到了这可怕的景象。
无源的狂风自四方呼啸而来，失去阳光的灰色空气里，主驾驶大幅度地旋转方向盘掉头，副驾驶则拿起望远镜，为他提供信息。
“没关系，”他安慰坐在后面的我们，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这种情况我们有经验，很快能出天灾影响区。”
不幸地，照亮天空的白光和雷声同时响起，一道闪电撕开空气径直击打在了直升机上，令它剧烈地颤抖起来。
控制台顿时冒出一串火花，警报还未响起便噤了声，各色指针全部归零，年轻的副驾驶脸白了一层。
“抓稳，准备迫...”
主驾驶强装镇定的声音未落，一股乱流如鞭子般抽打向空中的陀螺，直升机彻底失去控制，裹着浓烟向地面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