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封印】第二章·三世(2)

你身子微微蜷缩，朝我怀里拱了拱，轻呵着气，似是不屑于我的拒绝。
你也是知道我舍不得吧？可我是要通天彻地的孑然一身，若在尘世羁绊太深，则无法在星海中畅游。
这样温暖的日子过了多久呢？山林的晴朗涤尽人心的锐利，我是否需要入世磨砺一番呢？这样想着，猫儿忽然竖起耳朵，警觉地坐了起来。我隐隐嗅到同类的气息，危险将接踵而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寂寞了。
猫儿跳下我的身子，我长袖一阵，沏茶焚香，等待来宾。
……
人到了，与苏莫意料中一样的装束。黑靴黑袍，仅有的装饰是袍子下摆绣有的暗金丝细纹络，如远古的咒符，在云岚般的香气中益发鬼气森然。唯一让苏莫讶异的是，他黑袍下的容颜，如烟雾变幻，竟无法看得真切。
“在下鬼方，久闻苏先生大名，特来拜访。”鬼方说这从袖中取出一烫金拜帖，呈了上去。
“鬼方先生高居相国，区区一介化外草民，有何事劳烦先生拜访？”苏莫斟满茶水，示意鬼方坐下用茶。
“苏先生过谦了。当年苏先生自著旷世奇书《通天》，四海朝野莫不将先生奉若神明。我主求贤若渴，盼着先生为社稷苍生造福。”说完似念了一句咒语，满杯茶水化成一道水流在他鼻下划过，又归原位。鬼方道：“这是采自辟邪树的安息茶。先生莫非当我是邪灵？”

这是示威吧？当今圣上向来是求贤若渴，对于不肯臣服的却是立斩不赦。苏莫倏地目光凌厉，大手一挥，茶水腾起的雾气尽数激射向鬼方的脸。瞬息间，沧海桑田如潮水般退去，现出一张线条刚毅的脸。
“哼！既不是邪灵，为何不以本来面目示人？你鬼方一派修炼之时采集天下阴气，本就有伤天和。你为更上一层，竟委身庙堂采吸龙气。将来天下动荡，属你一人之过！”苏莫的身影，透出淡淡的锋芒。
似是少见苏莫动怒，藏于一隅的猫儿叫了一声，鬼方看去，心头竟是一震。他无苏莫的功力，看不出人的命运，但他知道，这猫与这人，有扯不断的姻缘。
心念电光火石般辗转，鬼方沉吟一阵，竟对苏莫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并说：“刚才多有冒犯，请先生恕罪。我主诚意十足，定会登门造访。”说罢起身离去，留苏莫凝眉思索。
……
“猫儿，他也看出你的宿命了吧？可我刚才看到了他的脸，他会死在这里。”你无法回答。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日子归于平淡，我却越来越不安。猫儿还是时常消失，然后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让我愈发离不开这种依赖的存在。
“猫儿，我喜欢你呢。”确切的说，我是喜欢上了这给我温暖的灵魂。超越种族之间的爱，本质上是伟大的顿悟。而你却是避而不答。你挠了挠鼻子，憨态可掬。我忽然的抒情，搅了你的好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