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影成蝶
“滋滋滋滋滋滋滋……”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
一串似乎隔着些什么的奇怪声音把我从空白一样的久睡当中唤醒。意识还有些模糊,未睁开的眼前飘忽着带些彩晕的亮光。那种声音仍然在持续。我开始尝试睁开久闭的眼睛,木然的身体似乎感知到似乎水流的微凉与轻痒。我的身躯恢复了知觉,眼前看到的景象,是一个本来宽敞的房间堆满了各种陈旧不堪的电子机器设备,但却很显然是按照某种顺序排列的,已经立在那里很久。我突然打了个冷战,一瞬看到身下一摊带着某种颜色的清液,发觉它们是从自己身上流下去的,再瞥见周围散落的一堆似乎碎掉不久的碎片,本来已经断掉很久的思绪又如丝麻般重新连接起来……
我会在这样一个地方,并不是偶然的。当年我不知为何突然染上了一种极其罕见的绝症,遍访各地名医皆无医治之方,无奈绝望之时,决定尝试全身冷冻的方式。这种已经被认为是失败的高风险疗法在当时就没有谁愿意再尝试了,但我还对此抱有一线希望。如果冷冻多年之后可以重获新生那自然是最好,如果无法再生那也是一种诗意无痛苦的离世。家人签下了协议书,我在医疗镇定之后被密封在用高科技仪器驱动的盛满特殊冰体的竖式冷柜,按照计划,五十年后进行人工解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