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拥抱虚空（3）(7)

有时天灾也会脱离阿列克谢的控制。天灾就像是被写进了泰拉的底层逻辑，阿列克谢虽然能够控制天灾的发生，但他无法停止这些在他控制范围外的天灾。他眼前的暴风骤雨就是这种情况。炎国内陆并不算潮湿，这种级别的暴雨实属千年一见。明明是下午两点，天却黑得像是黄昏。附近的移动城镇因为天灾无法使用导航系统，甚至已经有移动城镇因为附近的大河改道而导致引擎进水。
无情的天灾面前，人类总是如同蝼蚁。周围洪水肆虐，移动城市停了电，饥饿与疾病很快就会吞噬这些散落的城邦。阿列克谢摇摇头，“如果炎国人还算聪明，我想他们应该会放弃这几座城了。”“不用急着下定论，我的代行者，”奥罗金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响起来，“这片土地拥有一种奇特的活力。不知道是人类重塑了它，还是我的力量不足以触及这里？”
移动城镇周围出现了一道光带。阿列克谢拿出望远镜，那是一支陆地舰队。轻型运输艇带着燃料与维修设备，维修技师和医生已经登上了几座停摆的城镇。城镇很快发出了模糊的亮光。
阿列克谢看暴雨暂时停下，走上前去。还好阿列克谢的炎国话很不错，与城市附近的民间救援队短暂交涉后，阿列克谢携带一批药品进了城。城市里并没有阿列克谢预想之中的暴乱，民间救援队配合军队抢救受灾的民众，低处的街道口被筑起堤坝，伤员和病人被安置进广场上搭起来的医疗帐篷，腐烂的粮食被集中收缴并焚烧 。对阿列克谢而言，这简直难以想象，一座停摆了将近一周的城市，居民怎么可能没有爆发大规模骚乱？炎国的官府为什么会抢救这样几座完全可以废弃的小城镇？炎国人为什么会对他们的军队与官员抱有如此的信任？在阿列克谢的认知中，军队只是官僚压榨民众的武器。军民如鱼水，这种场面阿列克谢见所未见。

“阿列克谢，乌萨斯人，对吧？”年轻的志愿者用生涩的维多利亚语问阿列克谢。“是的。不必拘谨，我会炎国话。”阿列克谢答道，“今后的两星期内我听从你们的调遣。”
暴风雨可不会给这些人喘息的机会。虽然移动城镇地势平坦，但过多的降水依旧超出了排水系统的负荷。过多的积水开始向城市结构中层的传动装置中渗漏，虽然这座城市的引擎暂时还能保持最低功耗运转，但在引擎不熄火的情况下，传动装置进水依旧可能导致城市中层熔毁。暴风雨浇得阿列克谢睁不开眼睛，阿列克谢的身材属于比较高大的一类，但积水仍然接近了他的胸口。水流湍急，地形复杂，身形矮小一点的菲林和黎博利队员已经不能继续深入，这处废墟地形狭窄，冲锋艇也无法开进。阿列克谢顶住湍急的水流，深入废墟，利用一点源石技艺感应到一个还剩一口气的市民。阿列克谢拉起被困的市民，把她背出了废墟。
“喂！再说一遍，别犯困，别睡觉！睡着就醒不来了！”阿列克谢朝那人大吼，并从一边拿来了药品和绷带。这个人的情况不乐观，体表多处擦伤与挫伤，小腿有多处锐器创，以及一处贯穿伤。几处伤口已经溃烂流脓，阿列克谢进行了一点简单的清创与止血，伤员的头还在发热，面色苍白，脉搏微弱而快速。这里离医疗点太远，而失血很快就会夺走这个人的生命。阿列克谢摇摇头，刚要把这个人扔回水里，旁边的队员冲上来继续着徒劳的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