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拥抱虚空（3）(9)

“…我的主，不论如何，我没有任何回头路。您的意愿即是我的意愿，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两星期后，协助救援队完成伤员的安置工作，阿列克谢与队员们合了影，离开了移动城镇。雨比之前小了不少，阿列克谢走在小路上，听到一阵哭声。是个孩子，趴在她母亲的遗体上。
“孩子，你不能待在这，附近的山体会垮塌。”阿列克谢不知道为何想去安抚这个孩子。如果格柳克扎没有离开，如果他们能够顺利成婚，自己的孙女也该这么大了吧。
“可是…妈妈不在了…我怕…”
阿列克谢牵起孩子的手，孩子的小手很温暖，很柔软。这里离城镇不远，天色暗淡，夜幕缓缓降临，城镇的灯火依稀可见。
“一起走吧。”
“好黑…呜…”
“我们那里有个说法，不管黑夜里面有什么坏东西，孩子的歌声都能驱散它。边唱边走吧。我陪着你呢。”
虽然这是阿列克谢现编的，但这明显有了点用。孩子清澈的歌声如同月光穿透漫漫长夜，亦如黝黑的山岩之间溢出的清泉。一个老人，一个孩子，踏着刚刚露出头的月光，走在乡间的土路上。老人看着孩子的眼睛，孩子脸蛋上的泪痕还没干，歌声里还带着一点哭腔。他们面前是皎白的月光铺出的道路，道路的尽头是移动城镇的光华。阿列克谢看着孩子的脸庞，听着孩子的歌声，一滴泪水悄然滑下。

“看，月亮出来了。离去的人都会到那里去，在天上看着他们在世的亲人。”阿列克谢指着露出头的月亮，俯下身擦干了孩子脸上的泪花。他的笑容那么慈祥，那么幸福，就像是品尝着此生仅此一刻的甜蜜与快乐。“你看，你的妈妈就在那看着你呢！那么多的人，都在看着你。”“嗯嗯！那我接着唱歌，月亮就不会走了！大家也都能在月亮上看着自己的家人了！”
“明天明天这歌声，
将是遍野春花，
将是遍野春花…”
大江奔流，群山回唱。墨色的山峦，洁白的月光，江水波涛翻涌，浪花偶尔在空中散开，水珠映着月光，如同颗颗珍珠撒入江中。这片刚从苦难之中苏醒的土地终将开遍鲜花，一如满目疮痍的大地上重新燃起文明的火苗。
第十二章 我们的恩主
格柳克扎的笔记：…想要唤醒他们到底还要多久？到底该怎么做？大多民众寄希望于贵族和皇帝，他们宁可信仰虚无的神像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双手。还有多少人想着没有皇帝就没有乌萨斯？还有多少人想着皇帝会知晓自己的苦难之后来救自己？…
阿列克谢的笔记：…但那时的乌萨斯，皇帝的统治尚无法撼动。工厂主和商人的财富暂时不够，连年的战争拖累着他们，这些人手上一点资本都积累不起来，不然皇帝和旧贵族早就被那些资本家架空了。工厂主和商人甚至无法提供比当前更好的生活，又怎么指望着自己能够从皇帝手中夺取权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