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拥抱虚空（3）(5)

入夜，格柳克扎看着星空。她为了消灭阶级而背叛了自己的阶级，但游击队还有多少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阶级与阶级的落后性，战斗下去只是为了成为新的压迫者呢？这样的队伍，怎么能够长久呢？
同时，游击队营地2687米外，村庄
“最后说一遍。一组的任务最为艰难，打坏探照灯，摸到村庄内，干掉带头的游击队。二组和三组是行动主力，马尔科夫带第一组完成任务后会用一个照明法术，看到法术亮起来马上跟我进村。四组，看好村庄外围，游击队来了马上报信撑到我们来会合，别让游击队摸进来。我们的人手可不够用。”阿列克谢命令道。
弩箭打坏了村口的探照灯。马尔科夫带队摸进村，根据之前绘制的地图找到了游击队的指挥部。破门而入干掉几个游击队成员，马尔科夫朝天空用了一个照明术。趁着黑灯瞎火，阿列克谢带队冲进村庄。
“开门！”
…
“求求你，放过我丈夫…我还有孩子要养…”
…
“我家就剩这点东西了，饶了我这条命吧…”
…
哭声，砍杀声，燃烧声，迫击炮的炮声。
…
对这些景象，阿列克谢已经麻木了。游击队简直是雪原上的噩梦。虽然只是民众自发组织的松散团队，但他们奇特的手段总能打阿列克谢一个出其不意。这种让人想骂娘的战术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想到的。对面会不会是叛逃的军官？阿列克谢看着地图，钢笔的笔尖已经开始往下滴墨水，但他还是无从动笔。作为这片雪原上感染者纠察队的头目，阿列克谢混得可以说很糟糕。下面一群乌合之众，上面一大群事情和责任全往阿列克谢身上推的酒囊饭袋。没完没了的命令弄得他烦，可他手下的人比他更烦，阿列克谢也不能对他们多加指责-他自己都做不到在没完没了的命令面前保持冷静。最后，纠察队成了一群失控的疯狗，不管是土匪，锈锤，游击队，还是村庄，见谁抢谁。

阿列克谢并不愿意看到这种景象，但他也明白想救乌萨斯，除非贵族背叛自己的阶级，但谁都怕死，阿列克谢也不例外，你怎么能指望贵族自己消灭自己呢？自己尚且没有改变现状的觉悟，怎么能指望民众醒过来呢？而且他们醒来之后，第一个被清算的不就是自己吗？枪杆子里出政权，阿列克谢很清楚这点。
他清楚这是条死路，但阿列克谢必须朝着尽头的悬崖走过去。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难道那些贵族不知道人民的力量？文明真的会短视至此？或许文明的存在本来就是一种谬误，而文明的发展已经陷入了死局？阿列克谢把这些写进了笔记里。他效忠的乌萨斯帝国，如果没有战争，会发生什么？薄弱的农业与轻工业无法供养如此庞大的军队，所以第一步便会是裁军。战争停止，军工减产，大批工人会失业。退役军人与失业的工人足够掀起暴风雨，把军队与旧贵族的统治掀翻。乌萨斯需要变革，但阿列克谢并没有勇气为此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