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15章：大东沟（7至9节）(3)

李中堂订购致远级时，要求阿姆斯特朗公司必须为其安装200毫米口径重炮，而且数量要比经远级、济远号还多；倘若不列颠没有堪用产品，那就绕上一道弯从普鲁士转购，总之必须把东西装上去。阿姆斯特朗公司，花了大力气才把订单抢到手，因此造船时不敢怠慢，甲方说啥就是啥；哪怕要求明显不合理，船厂工程师也只当没看见，闭上嘴巴一声不吭。
但科学是没法糊弄的。致远级正常排水量只有2300吨。这种身板安装3门210毫米克虏伯炮，实在是小马扛大包，有心也无力。皇家海军自己的2000吨级三等巡洋舰，火炮口径就没大于6英寸的，因为硬装一堆重炮只能提升颜值，实战当中命中率很成问题，齐射多次后甚至会对舰体结构造成威胁。
标准排水量2400吨的宁海级，装备6门140毫米主炮，对舰体同样造成了负担。
邓正卿对此深有体会。他屈身后金的时候，先指挥的扬威后指挥的致远，偏偏两舰都是小船扛大炮，只要开火必然左右晃荡。尽管他向来治军严厉，但炮组打靶成绩始终排不到水师前三，冠亚军更是常年被定镇包办，其余各舰只能望而兴叹。

因此，工农海军拆除全部210毫米炮时，邓正卿不仅没有异议，而且对此颇为赞许。他接受了前二（双联装）后一三门152毫米速射炮、舷侧耳台两门120毫米速射炮（带炮罩）的改装方案，而且在所有管带当中，学习新式瞄准具最为积极。
实际上，邓正卿甚至主动打报告，给致远申请了两具新型一米测距仪，外加齐装满员的计算班。他打算第一个吃螃蟹，学习最前卫的观瞄技巧。定远号的刘子香，接受新事物就没那么快了；定镇二舰换装主炮的时候，他直接给陈委员发电报，慷慨陈词八百多字，非要把准备运去炮台的305炮装回战舰。
在东亚，定远、镇远之所以广受畏惧，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总共八门的305毫米主炮。两艘富士级战列舰归国前，萨长政府最给力的舰炮是260毫米35倍径身管克虏伯炮，而且仅在两艘浪速级上安装四门，实在难同定镇对抗。虾夷海军购自公社法国的“三景舰”，虽然装备了320毫米口径加纳炮，但这种火炮只是口径好看，操作起来复杂无比，训练中往往半小时才能射击一次，实战当中只会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