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逸话】万圣归去之日(博士，华法琳)(3)

“我明白了，”博士点了点头，又上下打量了一遍她身上简陋而又略显荒诞的服饰，说道，“...那这身装扮？”
“不给糖就捣蛋！”
说话间，一个鲁珀孩子毫无顾忌地挤到了两人之间，抬起圆圆的脸庞，大声地嚷道。
博士和华法琳都看向他，从各自的篮子里取出糖果，交到他手中。看着他甜甜的笑脸和发光的眼睛，华法琳弯下腰，摸了摸那个孩子的脑袋，翘起的发尖如小草冒出指间。
“谢谢博士，谢谢医生！拜拜！”
收获颇丰的孩子摇着手臂，欢快地跑着，不时回头看向原地站立的两人。
“...心血来潮罢了，让我感觉自己还是能接受一些新鲜事物的。”
华法琳突然回答了博士的问题，她转过身，目光投向那个鲁珀孩子跑去的方向。
博士注视着她的背影，洁白的长发自肩头分开，几缕垂在胸口，一股沿着脖颈倾泻而下，在腰部散开，末端卷起花瓣似的小勾。
落雪的睫毛，瓷器般的肌肤，如血的眼瞳，仿佛一尊被传说中的魔蛇凝固在时空里的雕塑。

华法琳，她好像一直是个少女，又好像从未拥有过身为少女的时代。
“祭典，朝圣，熏香，礼杖...”华法琳重新转回身体，发出细小的叹息，“我曾经很熟悉的东西，不知不觉间，都消失了啊。”
她看向博士的眼睛，认真地问道：“博士，你知道吗？...在成为纯粹的商业符号前，万圣节也曾是个重要的节日。”
“很难想象，”博士眯起眼睛，仔细地回忆着自己短暂苏醒的时间里度过的几次节日：无论是在维多利亚还是卡西米尔，总是巨幅招牌比祭奠的蜡烛更加醒目，总是南瓜和鬼怪比冗长的仪式更加令人着迷。
华法琳的眼珠向上偏去，仿佛凝视着某个巨大而古老的影子，陷入了回忆，说道：
“那时，萨卡兹还被称为提卡兹，萨科塔人还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村庄，彼此间没有任何区别。”
“当时，那个日子有个更加正式的称呼，提卡兹们在那天点燃蜡烛，纪念逝去的提卡兹先贤和亲友。”
“后来，某个老头在山上将一卷羊皮纸献给一位无名的神。一个诺言，换来一双发光的三角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