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营》桌游系列故事集五(4)

不同于被头盔和护面严重影响了视野的批甲骑兵，那支正在和后卫军骑兵纠缠互射的骑射手们的左翼很快发现了扑来的梅利斯部，并立即着手将拉散了、甩出快一里地的多路纵队合兵一处。但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过于集中精力于阻遏射击的骑射手们来不及改变阵型，就被以怯薛和冲击骑兵为矛头的骑兵分队拦腰截断，余下的人则被两翼的骑射手两面包夹，伤亡惨重。
几乎所有人和战马都有中箭，但之前这些人过于追求在安全距离射击，使用的大都是轻型箭，在短时间内完成换用重弓的只有有少数人。见事不好，骑射手的前队和指挥迅速放弃了射击向本队靠拢，而后队也迅速脱离战场，二三百人的队伍在转瞬间就后撤的无影无踪。
直到这时，扎甲上遍布箭矢、身上和脸上遍布鲜血的大胡子指挥官才迅速带领后卫军骑射手奔来“可汗！属下无能！”他十分愧疚的行礼道，不同于其他的察哈尔士兵说的蒙语，他口中讲出的是汉语。
“没受伤吧？”梅利斯看着面前几乎杀成血人的部下问道。
“都是皮外伤，死不了。”大胡子用颤抖的声音回应道，随即指向巴尔斯所在的方向：“巴尔斯大人那边已经是要命的情况了！得快点去救他！”

“你的人有带那玩意吗？”梅利斯用手掌的开合比划了一下。“带了！我们还带了额外的火药过来！”大胡子指了指马鞍旁的大箭袋和火药壶。说话间，那支庞大的的骑兵队伍已经反应了过来，大量的骑射手和重装骑兵如奔流般冲向这支刚刚合流的部队。“你去扰乱敌军，然后从南侧撤出去！我们在那里会合！”梅利斯说道，从他的鞍上夺过一个火药壶，灌入赞巴拉克的枪口。
“前四个牌子活着的跟我来！余下的跟着可汗走！”大胡子用蒙语嚷道，他身后的骑兵部队随即分成两波，两队骑兵一支向正西、一支向西南发起了机动。
大胡子和他的骑兵们几乎都将胸口紧贴在了马背上，躲避着到处飞行的流矢。他们的马匹两侧都挂着奇怪的挡板，挡板上大多镶嵌着数量可观的箭矢、却鲜有贯穿的，似乎是某种护甲。不知是不是看到了沙尘中的苏鲁锭长矛或者梅利斯的白色铠甲，几乎所有的骑兵都一窝蜂的追向了梅利斯的部队，只有少量骑射手还在盯着大胡子的部队紧追不放。
巴尔斯的骑兵开始向西撤退，这给大胡子的骑兵部队创造了机会，他们快速的奔袭到巴尔斯和追击骑兵的前方并开始减速，大胡子重新坐直身子，用手臂在空中划出一个漩涡一样的姿势，巴尔斯的部队显然看到了这一动作，随即也压低身子伏在马背上。在大胡子的部队接触到巴尔斯的先锋时，大胡子高声命令道“预备！”原本趴在马背上的骑兵们立即从箭袋中掏出下挂着巨大纸筒的重型箭，然后用引火管点燃引线，大胡子掏出手铳，向空中鸣放一枪喊道：“放！”一发发纸筒箭随即被抛射出去。纸管上的引线燃烧的飞快、才刚刚跨过巴尔斯部队的最后一排就直接在他们身后的空中爆炸，绽放出一片明亮、红黄混杂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