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鉴

第一章·泗水
能被古代大画家李艺称赞的女子本就不多，又被其捧为天人的，在李艺一生中，只有一人。
所以用毕余生，把这女子模样刻成了画。
便是墙上这幅。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倾城。
画中女人样貌端庄，衣着华丽，不能再标准的贵妇人模样。不知是该称赞李艺的画技非凡还是女人可能美得更夸张，光李艺画里女人的眼睛，就能摄人心魂，让人觉得这女人一定是站在那里，用她慵懒而又妩媚的双眼盯着人看，眼角里似有似无的笑意肯定在戏谑面前的郎儿们，看她入了迷。
对，就凭这双眼——因为女人披上了面纱，那若隐若现的脸颊让这女人的美带上神秘色彩，从而把露出来的眼睛衬托得出神入化。
反正他们是这么解释的，那群不肯认自己看美色入迷的书生这么解释的。
“喂！别犯傻盯着看啦！”有人突然拍了泗水的头，“很美吧？但其实你不盯着眼睛看，也就那样，要说这眼睛李艺可是画绝了，想来……”
“她在哭。”泗水回转过头，像公布什么重大申明。
“李艺可能画了……什么？你没在开玩笑吧？”这男孩瞪大双眼，“她在哭？”说完又拼命揉起眼皮，“我没看错呀，是我瞎了还是你瞎了？”
“她在哭。”泗水仍旧肯定，又为了证明自己没错重新看向那画，画中女人，眼角有泪。
泪雪化春三百里，闻香便知是伊人。
不对！
仔细一看，画中女人分明神情狰狞，怎么会有美感？
不对！
再一看，这哪是女人？是腐烂着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