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西东》3(3)

“四千两？！”关何的痛呼绝对能轰走此刻停在殿上的乌鸦，他满脑子都在想，石越这祖宗是不是成心逗他玩儿，自己刚准备好给他未来干妈的首饰，哪儿来四千两供他消遣。
“先生莫急。临邛道士的名字，先生可曾听说？”
 他强忍着眉心阵痛回道： “略有耳闻。据说是隐居东山的贤者，永明国君曾多次请其出山，均被拒之门外。”
 “不错。祖父请他未果，多半是这法子没找对。这四千两白银，便是上东山的敲门砖。” 
“堂堂永明国君当年出不起四千两银子吗？”
那自然不是的。世人皆传临邛道士在山下还有一位知己，名为詹纪，性情古怪，不喜混迹人群，终日与木石为伍，躲在自家小楼里雕刻人像，成品惟妙惟肖，神采灵动，然几十年皆刻一人，且为男象，既不是哪代圣贤，也不是当朝俊杰。
偏偏，石越前阵子宴客时见过詹纪，赶巧也是詹纪为数不多的露面，他嗅到了詹纪身上不同寻常的气味 ，借机向其吐露心声，赢得了他相当部分的信任。

如今的四千两里，大半是为购置奇石木料，讨好詹纪上山请佛用的。
“既然如此……公子当真有把握？”关何半信半疑，瞧石越的表情像打量一个江湖骗子。
石越觉得他这副样子实在好笑，只好背过脸去，故作深沉道：“先生若是不信，同往詹纪府上，一探便知。”
蹊跷吗，多年来难道没人在詹纪身上下过功夫？凭什么一个质子，自己过好日子还没两天呢，吐露的“心声”就吹到他老人家心坎儿里去了？
但关何砸吧砸吧滋味，决定还是砸钱，试一试：“好，关某就观候公子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