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西东》（2）

月黑风高夜，地偏破落户，踩土墙石瓦，携金银细软，一脚踩空，一霎失误，一时失语。
“汝为何人？”
来者正跌得头昏脑涨，正想扯个笑脸儿，忽觉颈间一凉，瞄一眼，吓得嘴皮子打架，囫囵吐出几字:“公公公子，我……助您……”
石越听不真切，将此人上下打量一番，这才认出他是向前曾见的那个商人，旋即面露不屑:“哦，我见过你——你也是来报复的？！”
白刃推进两分，紧贴皮肉。
关何心说可不是嘛祖宗。“非也非也，公子公子莫急！”他终于将半哭半笑成功转化为谄媚，两手架住石越拿刀的手臂，吃力地将刀刃离颈三寸，扯着嘴角道:“我姓关，单名一个何字。此次前来是向公子您表心志，关某愿追随公子，穷尽家财，助您争夺将来东宫之位！”
这一番不知真假、不知因果、不知好歹的雄心壮志，给石越噎了个语塞。他本能退后两步，又把这话捯两遍，惊疑地盯着关何的脸，问:“你是说……你要我跟父王抢太子之位？”
关何差点没乐出声来，心里翻腾着想:真活该你当质子。因面上不得放肆，他只得憋着乐解释道:“关某是道，待当今永明太子继承大统，定全力支持公子驻居东宫。”说着便去解随身挎的包裹。